“姐姐何事笑得這般開心?”姚鍇坐在下首,品著宮人上的熱茶笑問。
“姐姐見到你來自然開心了。”姚貴妃自幼與這個弟弟感情很好,便是入得宮來,也是時時掛念,姚鍇又是個爭氣得,很得皇帝喜歡,自也時不時被允準到後宮來看她,說起話來自是親昵。
“原來弟還有這般功效,以後倒是要常來才好。”姚鍇打趣。
一眼又瞧見姚貴妃身旁的紅香,不由端詳一陣,才道:“我當姐姐身邊這是誰,原來是紅香,有些日子沒見,又漂亮了,可是差點沒認出來!”
紅香俏麗的臉頰一紅,小聲嘟囔:“還四品大員呢,整日裏就知道拿我們這些奴婢打趣,娘娘,奴婢先告退了!”
說著,不等姚貴妃準許,便徑自退下了。
後麵傳來姚鍇一陣哈哈大笑。
紅香倒是個聰明伶俐的。
姚貴妃也沒惱,她這弟弟來往她宮裏也是習慣了,隨便那個婢女都被他調戲過兩句,但大規矩是有的,宮裏的女人,都是皇帝的人,姚鍇自然也知道輕重。
“姐姐,我聽聞那郭瑩入宮很是得寵,姐姐可是在為此煩憂?”姚鍇問道。
姚貴妃橫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我煩憂了?”
姚鍇聞言,仔細盯著姚貴妃看了一陣,才輕歎口氣,“枉我一直自命風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想到還是不及姐姐。”
靈台清靜方得大自在。
姚貴妃的眼睛裏黑白分明,什麼也沒有。
隻有不在乎,才會這般輕鬆。
“隻要你和爹都好好的,姐姐我在這宮裏的日子就不會難過。”
姚鍇點頭。
無怪乎父親提起姐姐總是長籲短歎,說他不及,果然如此。
“聽說父親和那林府走得很近?”姚貴妃想起近日得來的消息,父親姚少勻因救災一事與那林府牽連不少。
“是。那位蕭夫人又捐了一百萬兩銀子給朝廷,說是防疫用的。”
說起這蕭夫人,姚鍇也是頗有些感興趣,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奇妙之人,那些錢兩跟大風刮來的一般,說撒就撒,真當自己是菩薩下凡不成?
還是另有什麼圖謀?
說起來在青州時他卻是走了眼,眼光隻看到了那郭瑩身上,沒怎麼注意這個蕭夫人,哦,那時她夫婿還是個傻子,她還叫林寧。
姚貴妃端著茶思量一陣,“若是可以,家裏盡量和那林府走得再近一些。”
“哦?為什麼?”姚鍇詫異。
一個民婦,就是再有錢糧,沒有家世撐著,將來也不過是曇花一現,有深交的必要嗎?
姚貴妃搖搖頭,“不知道,就是種感覺,具體的你們看著辦吧。”
姚鍇應下,回去便將姚貴妃的話轉告姚少勻。
姚少勻又歎息。
姚鍇一聽,便知道他爹在想什麼。
“唉,可惜了你姐姐,怎麼就不是個兒子呢?”
姚鍇麻溜兒的滾蛋,心裏還在腹誹,事到如今還在感慨這個做什麼?這事兒還不得問您和您媳婦兒啊!
樊氏來回,林寧和蕭臨淵自胡家窪子帶回來的那老兩口說要回家。
剛開始說是住兩天,後來便說林寧有事忙著,老兩口也沒好意思再提,隻是這天天兒的吃好的喝好的,一轉眼便過了半個多月,眼看這天也放晴了,他們也該回去了,家裏還讓別人照看著呢。
可惜胡家窪子已經沒了。
“把實情告訴老人家吧,再帶他們回去看一看,若是無處可去,再帶他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