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虞歌這個人,說實話我了解的並不多,別看我們是一個村子的,但是從小到大加在一起,所說的話也不會超過一百句。
但是在今天,她給了我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鄰家小妹了,而是透出了一股子同齡人少有的穩重和聰慧。
當然,給我留下最深的印象,還是神秘!
在麵對澹台瓊和那些村民們的時候,她的表現並沒有如我一樣驚慌,那恐怖的一幕幕,就像是司空見慣了一樣,這本身就是反常的。
還有跟那老頭兒對話的時候,我喊了幾次都沒有回應,但是她從水裏撈起一把水草之後,那老爺爺居然在瞬間便是做出了回應。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她對於很多事情,都是了若指掌的!
至少,一些稀奇古怪的門道兒,她比我要更加的清楚!
一個從小在山村長大的女孩子,懂得這些東西,那本身就是值得推敲的一件事情,難道說如同爺爺教誨我一樣,她所懂的一切,都是王奶奶口傳身教的?
所謂虱子多了不咬,這一天的時間,充斥在我內心的疑問,較之我前十八年積攢的都要多,所以我沒有在這個時候去追問她。
不過有一個疑問,我總是要解開的,那就是她剛才所說的那句話,為什麼上船之後不能回頭,這其中又有著怎麼樣的講究呢?
畢竟這些年,我跟爺爺去過的地方不少,也曾經去過野龜河的對麵,但是在乘船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聽爺爺說起過這樣的規矩。
“我說不讓你回頭,你就別回頭,總之我不會害你的!”當我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之後,虞歌並沒有給我什麼清晰的解答。
“好吧!”
我知道,因為澹台瓊從死人溝裏麵走了出來,並且把全村人都變成了那個樣子,所以虞歌對我頗有微詞,所以我也沒有跟她去計較什麼。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讓我吃水草是怎麼回事兒?”那個問題我可以不問,但這事兒我必須問清楚,那草腥子味兒至今滿嘴還都是。
“你認識那種草嗎?”她依然沒有給我答複,而是反問了我一句,不過這多少讓我心裏好受了一些,至少說明她沒有再一次的拒絕我。
“那是水蒺藜啊!”
水蒺藜這種東西,我還是認識的,而且對於經常跟水打交道的人來說,這種東西可謂是臭名昭著,尤其是在遊泳的時候。
我們這裏位於太行山脈的深處,因為閉塞偏僻,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在,這裏都是貧窮和落後的,電扇還好一些,對於空調的了解,僅限於電視上。
所以在天熱的時候,大多數的村民都會選擇去河邊遊泳,而選擇河段的時候,首要的篩選條件,就是河裏麵有沒有水蒺藜。
無論你水性多麼好,無論你多麼的身強力壯,隻要是不慎被這種東西給纏上,那就別想著上來了,非得活活的淹死在水裏不成。
因為這種東西,都是紮堆兒生長的,而且生有尖刺,人被纏住的時候,往往都會被刺得生疼,而人的本能是越疼就越是掙紮,這樣一來隻會是陷的越來越深。
所以,在我們這裏,水蒺藜也有鬼草的稱呼!
“你既然知道鬼草,就應該知道為什麼吃了那東西之後,能跟那老爺爺說話了吧?”在我說完之後,虞歌又反問了我一句,最後還做出了一個跟我說話費勁的動作。
“你是說,那個老爺爺是鬼?”這下我終於明白了。
“我沒有說!”
虞歌搖搖頭,催促我趕緊搖動船槳:‘我隻說他不是人!”
這句話,弄的我有些哭笑不得,甚至不知道該去說什麼,不過細想回來還真是沒有辦法反駁,所以隻能無奈的搖動起船槳。
“至於你問我為什麼不能回頭,我覺得還是提點你一下吧,免得到時候你憋瘋了!”或許是看到我賣力的搖漿,虞歌有了一些不忍,終於是打算告訴我了。
“你說!”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野龜河之所以叫野龜河,其實是有著兩層含義,第一層是因為河裏生長著碩大的河龜,至於第二就是這個名字的歧義了!”
“什麼歧義?”我又不懂了。
“跟倚關嶺一樣,你自己琢磨吧!”虞歌說完,就閉上了嘴巴。
“跟倚關嶺一樣,倚關嶺,一棺嶺;野龜河,野龜河,野鬼……”順著倚關嶺的思路捋下來,我在瞬間便是意識到了第二層含義所指的是什麼了。
而這,也是讓我稍有安穩的心,再一次的懸了起來:“虞歌,難道我猜對了,野龜河的的歧義,真的是野鬼河?”
“不然呢?”
虞歌冷哼一聲,隨後指了指眼前的巨浪:“我們從小就是在這裏長大的,我想你我都清楚,每年這條河裏會淹死多少的人!”
“就是因為這個叫的野鬼河?”如果不是虞歌的提醒,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做這樣的聯想,原來這條河跟村子一樣,都是另有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