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公主抱的方式將魏潔抱起,緩步走到塔門旁。
季雲水盤腿坐在塔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我的腳步聲,他笑嘻嘻的抬起頭,看到我的瞬間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小小,你也太彪悍了吧!要是魏潔還活著,還不得羞憤欲死?”
我不知道季雲水在腦海裏腦補了什畫麵,隻見他的笑容越來越**。如果我有多餘的手,我一定對著季雲水扔出幾張天雷符篆,就算不能擊得他魂飛魄散,也能讓他吃些苦頭。
季雲水終於發現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止了笑聲,問:“小小,你抱著魏潔的屍體做什麼?你該不會有戀屍癖吧!”
我看著季雲水裝作驚恐的模樣,心情越發的糟糕。
我:“看到魏潔的屍體那一刻,我真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魏潔死了更糟糕的事情了。”
季雲水說:“然後呢?”
我爆了粗口:“臥槽!我真是太天真了,這世上真特麼還有比魏潔死了更糟糕的事情!”
季雲水說:“比魏潔死了更糟糕的事情多了去了,讓我沒想到的是小小對魏潔死了這件事那麼看得開,我還以為小小會尋思著為魏潔報仇什麼的,看來是我想多了。小小,這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是你看重的?”
我問:“季雲水,魏潔到底是怎麼死的?”
季雲水問:“你在意嗎?”
我不懂季雲水再抽什麼瘋,我也不想懂。現在我的腦海中有把烈火焚噬著我的神經,我恨聲道:“我剛才擺了一個招魂陣,我才知道魏潔的人魂根本不止是微弱那麼簡單,而是被人打散了!他不僅做不成人,竟連鬼都做不成!”
季雲水恍然大悟的說:“你說的比魏潔死了還要糟糕的事情是指這個?”
我:“不然呢?”
季雲水笑嘻嘻的說:“我就說小小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嘛。”
我覺得有些好笑:“我是不是冷血無情的人與你有什麼關係?”
季雲水轉移話題,嘖嘖歎道:“我就知道魏潔受了那鬼東西一掌他肯定活不了了,卻沒想到那東西那麼厲害,看起輕飄飄的一掌竟然把魏潔的人魂都拍散了。”
我斂眉問:“你說謊,魏潔是極陽之體,天生對鬼魅就有威懾之力,哪有鬼東西敢對他下手!”
季雲水說:“魏潔的體質對沒有形體的鬼魅來說的確很有威脅,但是對那些能夠在青天白日化形的鬼物來說一點作用都沒有!”
我:“魏潔從小在魏家長大,他那麼厲害,就算遇到白日可化形的鬼物,也不可能毫無應對之力!”
季雲水說:“小小,你別不信我說的,張魏葛邱四大道家裏比魏潔厲害百倍的人死在那東西手上的也不是沒有,就說你們魏家的玄字長老也折在那東西手上了。”
我想起魏漓他們一身縞素,我就奇怪什麼時候魏潔在魏家的地位已經高到他死後,連魏家家主也要穿素服服喪的地步了,原來是魏玄靈那個老家夥嗝屁了。
魏家中最討厭我的人和最喜歡我的人都死了,我的心情變得有些微妙,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的好。
我該哭的,魏玄靈那個老東西於我來說,怎麼比得上魏潔重要,可是我卻哭不出來。也許我真的就如魏家人說的那樣,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不然為什麼明明胸腔那麼痛,我卻流不出淚來。
我仇視的看著季雲水:“魏潔出事的時候,你是不是在現場?”
季雲水幹脆的點頭。
我心中大恨:“那你為什麼不救他!”
季雲水眨了眨眼,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讀懂了他的表情,為什麼要救?
我說:“你不救,我救!”
季雲水難得皺了眉頭,他說:“人死如燈滅,你要怎麼救?”
我冷笑道:“死而複生的事情又不是沒有。”
季雲水說:“魏小小,你別犯抽,那些死而複生的方法不過是借屍還魂罷了!活過來的根本不是魏潔,而是不知從哪裏來的厲鬼罷了!”
我低下頭看著魏潔,說:“我心裏有數。”
季雲水急了:“你心裏有數個屁!你知不知以你吸鬼體質,如果你擺了借屍還魂陣,招來的根本不是普通的厲鬼!魏小小,這塔外不僅有你先祖擺下的困鬼陣,還有驅魔佛塔外以佛力刻寫的金剛經,所以你能好好的活在驅魔佛塔內,你要是在塔內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你爺爺泉下有知,怕是要給氣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