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封搖頭:“如果我能視鬼物的代價是犧牲詩兒你為代價,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詩兒,你生前我便欠你許多,你死後我又怎麼能再虧欠於你。”
我:“這次你怎麼聽得這麼清楚?”
張遠封看著我問我:“如果這次我沒聽清楚你會背著我單契詩兒嗎?”
我搖頭:“這般吃力又不討好的事情我是瘋了才會做。”
小蘿莉貓瞳紅紅的,她說:“小封哥哥,單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並不會因此消失,做了你的眼睛我也能重新化成魂體,隻是我成魂體的時候你不能看見陰間之物,隻是很難過你即使能看見陰間之物也再瞧不見詩兒了。”
我將詩兒的話與張遠封說了一遍,張遠封沉默了一會仍舊搖頭:“我拒絕。”
如果鬼也能流眼淚的話,小蘿莉現在估計都快淚崩了,詩兒說:“小封哥哥,我因為夭折不能投胎轉世,如果做了你眼睛幫助你除魔衛道,積攢功德,我也許還能有投胎的機會。小封哥哥,與你單契不僅是我再幫你,而是你也再幫我啊,小封哥哥!”
張遠封被詩兒這一番話說動了,他神色猶豫的問我:“詩兒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我眨了眨眼睛:“夭折的小鬼福氣淺薄,的確不好投胎。因為從來沒有單契過誰,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詩兒拚命點頭:“是真的!是真的!”
張遠封鄭重的看向我:“小小,拜托你了。”
張遠封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在右手背上畫出契約符陣,口中念念叨叨契約真言,我牽著張遠封的手走到小蘿莉的麵前,小蘿莉很自覺的將額頭靠在符陣上,一陣紅光泛起,契約已成。
詩兒一雙貓瞳震驚的看著張遠封:“小封哥哥,你竟然,嗚嗚嗚。”
詩兒發出一陣鬼哭聲,聽著哀怨得緊,但是那大大的貓瞳一滴眼淚也無,看著也很違和。剛才我看張遠封畫符陣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那根本不是什麼單契符陣,而是契約式神中最高等的契約,靈魂契約,因為這個契約,詩兒直接從一個小鬼君變成了式神,與張遠封已經是同生共死的關係了。
詩兒那張娃娃臉眷戀的蹭了蹭張遠封刻著契約符陣的手背:“小封哥哥啊,你還跟小時候一樣。隻是太可惜了,你要是能看看我就更好了,沒關係,從今以後我會一直陪伴著你,沒有什麼比這更讓我覺得幸福的了。”
我安靜的站在一旁,心裏腹誹張遠封真是禽獸啊,竟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小蘿莉看著生前的年紀也不過八九歲吧。
詩兒化作一股純粹的力量寄居在張遠封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裏,張遠封眼睛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他將帶著的眼鏡取了下來。
張遠封說:“眼鏡帶著頭暈得很。”
我:“那就不帶唄。”
張遠封點了點頭,他說:“我一直以為我們被困在一團黑霧裏,沒想到這裏竟然是這麼精美了古宅。”
我說:“什麼都看不見其實挺好的。”
張遠封搖頭:“自己嚇自己才是最恐怖的。”
張遠封的手指碰了碰我額間的印記,他說:“剛才看的時候不覺得,現在這印記看著真讓我不舒服,有中被壓製的感覺。”
“小小,你現在這個麵相是將死之人的麵相。”
我呸呸了幾口:“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張遠封說:“我們走吧。”
我歎了口氣:“怎麼走,要怎麼走?這裏可是一座最低級鬼靈都是鬼君級別的鬼城啊。”
張遠封眉頭皺的死緊:“我們怎麼會闖進這個地方來?”
我微笑:“我們運氣比較好。”
張遠封思索的道:“把我們困在這裏的人想幹什麼呢?想把我們耗死在這裏?我們沒有天時沒有地利更沒有所謂的人和,弄死我們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我拍了拍張遠封的肩膀,說:“你別擔心,你現在能視陰陽,加上你的道術天賦,簡直前途無量,我不會讓你折在這裏的。”
張遠封目光冷淡的看著我:“你能做什麼?”
我微笑:“比如我去色誘他們頭兒,說不定我一哄,他們就把我們放了呢?”
張遠封嘴角牽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就憑你現在這個鬼樣子?”
我瞪:“好好說話咱們還是朋友。”
一直安靜站在房間外的紙人小碧開口說道:“夫人,城主讓我帶你去正廳用餐。”
張遠封:“那個看起來怪異得很的丫頭為什麼叫你夫人?”
我說:“那丫頭腦子不好。”
張遠封:“小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