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街的燈籠和火把,項陸揚的心中十分的高興,因為他的第一個目標已經達到了,他之所以要在大街上審案,目的就是讓這登州城裏百姓看看,看他重整登州府的決心,看他鏟除萬有年的鐵血手段。
有冤必伸,有惡必除,這是項陸揚上任要燒的第一把火。
看著浩浩蕩蕩朝監獄走去的人群,萬有年趁著沒人注意,在雷猛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雷猛就趁亂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來到大牢門口,看著戒備森嚴的牢房,項陸揚看著萬有年道:“萬大人,空無一人的牢房,怎麼還會用重兵把守啊?”
此時的萬有年已經明白項陸揚的意圖了,知道自己今天肯定不會善終了,所以萬有年也將心態放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看著一臉平靜的萬有年,項陸揚繼續說道:“怎麼,萬大人站這裏看,就能把牢門看開?”
看了一眼項陸揚,萬有年意味深長的道:“這牢門可是好進不好出,有多少英雄豪傑,都栽在了這裏,馬師爺還是慎重考慮一下的好。”
項陸揚看了一眼萬有年道:“這是在威脅我嗎?”
萬有年道:“不敢,我一個區區從六品同知,怎麼敢跟您馬師爺作對呢!”
項陸揚道:“你錯了,你不是在跟我作對,也不是在跟項大人作對,你是在跟這登州府的百姓作對。”
萬有年道:“區區賤民,還不值得萬某跟他們作對。”
項陸揚道:“區區賤民?那可是你的衣食父母,怎麼到你嘴裏成了區區賤民了?”
項陸揚跟萬有年根本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所以對民眾的看法也不一樣,項陸揚生活的年代,注重的是群眾基礎,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而萬有年生活的年代則是,重官輕民,隻要自己仕途走的好,誰管下麵貧民百姓的死活。
所以項陸揚現在正一步一步的將萬有年,往更深的坑裏帶,如果萬有年真的掉到這個坑裏,即使他能將自己的罪責全部開脫,項陸揚也有把握將他就地斬首,而且人群還會拍手稱快。
萬有年並不知道項陸揚的想法,其實他口中的區區賤民說的並不是身後的人群,而是在暗諷項陸揚,因為師爺,並沒有官職,隻是大人的謀士,所以剛才萬有年才強調了一下,自己從六品的官職。
聽萬有年一直將賤民掛在嘴邊,後麵的人群雖然有些不憤,也一直都在小聲的嘀咕著,但是他們並沒有人大聲說出來,或者有人站出來質疑什麼。
見後麵的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項陸揚知道,這些人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反抗,他們現在還差把火,如果把這把火點起來,這件事就算是成了。
想到此項陸揚繼續開口道:“萬大人一口一個賤民,可知這些人,也跟你我一樣,都是大明子民,大家隻不過是分工不同,並沒有貴賤之分。”
萬有年道:“分工就是最好的貴賤之分,一個賤民,跟一個知州怎麼能相提並論,你說是不是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