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公司出來的梁德仁,發現對著電腦的時間太長,看了長長一堆表格,眼睛幹澀得很。他打開車裏的收音機,電台裏放著《黃河大合唱》,梁德仁耐心聽完。此時的馬路,沒擁堵,開在上麵最是順心,加上想到昨晚李行說的“關鍵是你要盡快先把他們這個盤子的技術部分,全部接下來”,梁德仁稍微加重了一下油門,他現在的目標隻有一個:永泉路節源小區4棟2門1號,孟鱷寒。
電台主持人說了兩句,放了一首跟前麵曲風完全不一樣的《愛要撐下去》。突然,梁母打來電話:“德仁啊,你在還在公司啊?”
“沒呢媽,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回去好好休息,我讓張姐給你燉了雞湯,在你公寓的廚房裏,你就別吃那些維生素了。早點回家休息。”
“好的,我回家就會喝了。他回家了嗎?”
“沒有。”
“早點休息吧。”
“你也是。哦,對了,明天我和一鳴媽媽還有幾個太太飛巴黎去看展,你們都很忙,就不要來送我們了。”
“沒關係,我可以去送你們。”
“不用啦,現在機場高速都堵,來回很花時間,行了,老王送我們,你們忙你們的吧。”
梁德仁的確明早有事,他約了興陽集團的劉嘉成,所以當媽媽說‘你們忙你們”的時候,梁德仁便不再說什麼了。
掛了電話,梁德仁想到媽媽剛才提到的維生素,對了,今天還沒有吃維生素。梁德仁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停下來,進去買了瓶礦泉水出來,隱隱約約看見馬路對麵的運河旁邊坐著一個人,見狀,似一個喝多了的姑娘。
梁德仁本來不想多管閑事,看見車後麵不遠處走近幾個民工模樣的人,想想,還是跑到馬路對麵的樹下。
“小姐,小……”梁德仁輕輕搖了搖女孩,發現不是別人,這人正是下午在咖啡館跟男朋友分手的孟鱷寒。
“小姐,你可以聽見我講話嗎?”梁德仁再次搖了搖,孟鱷寒沒有一點反應。
“小姐,喂,小姐,我送你回家好嗎?”梁德仁發現說完這話,孟鱷寒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梁德仁抬頭看看四周,除了這條運河,就是成片的居民房子;再低頭看看孟鱷寒,即便在朦朧模糊的路燈下,也能看得出她白皙透水的肌膚,兩條白得光滑如絲的長腿蜷縮在胸前,懷裏麵抱著一罐已經喝完的啤酒罐,頭靠著大樹,長發一直垂到腰間,讓本就纖細的腰側麵看上去更加薄如蟬翼,好似一旦摟過去,整個人就能軟綿綿窩在男人懷裏。
梁德仁從她雙腿和腹部之間抽出她的手機,按了一下,鎖屏,手機鎖屏圖是一張銀行卡的正麵;於是,又將她的雙手從啤酒罐上麵分開,哪知這女孩力氣這麼大,死死抓著啤酒瓶,硬是半天也沒掰開。
“我是想讓你手機解鎖,你配合一下,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家人可以把你接走。”梁德仁對著沒有反應的孟鱷寒說,發現這樣完全是對牛談情。
“打開手機,裏麵可能就能有我想要的東西,現在送她回去?她要到時候不願意告訴我劉錦祥的事情,這不白跑一趟嗎?”梁德仁想。
就這樣等待了2分鍾。梁德仁看見一位從他們身旁跑過去的夜跑大哥盯了他好幾秒,還不停回頭看了看,他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好抱起孟鱷寒,朝自己那輛黑色卡宴走過去。
抱著孟鱷寒,梁德仁聞到她身上慘著啤酒味的清香,這種清香,是從一頭秀發、亦或從細長的頸部、又或者是從呼吸起伏著的胸前發出來?梁德仁不得而知,隻是本能地將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裏靠得更緊了。
梁德仁抱著孟鱷寒,右手臂從孟鱷寒的雙腿下方伸長,按了幾個數字按鍵,“嘀”,公寓門開了。梁德仁仍抱著孟鱷寒,拖鞋、開燈,然後將她輕輕放在沙發上,自己徑直朝書房走去。
一個多鍾頭後,梁德仁出來看了看孟鱷寒的情況,發現她還在熟睡中,隻是一隻手已鬆開啤酒瓶。梁德仁扶著她的手,真是一雙冰涼的手啊。他將試著將她的手指按在指紋鍵上,手機打開了。
梁德仁看到了孟鱷寒和劉錦祥昨晚的短息記錄。在通訊錄裏刪了“劉錦祥”三個字,讓對話看起來就隻有手機主人和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截屏第一次,準備將圖片發送到自己手機上,突然她手機跳出一條短信:“今天不回來嗎?還是回家去了?我們準備鎖門。”發信人顯示是“小琴”。
梁德仁怕這個發短信的女生擔心,也怕等下一個突然電話打過來,驚醒孟鱷寒,準備回上一句:“不回去了”;又自知覺得不妥,萬一明早孟鱷寒發現我動了她手機呢?
就在刪除“不回去了”這幾個字之時,一不小心,將剛剛截屏的圖片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