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荊棘綠林任爾衝(1 / 2)

“二爺報號遲黑子,小尖果兒是大當家的寶貝相好。狗蛋子算是小尖果兒的遠房親戚,所以他就仗著這層關係管著我們倆。二爺帶著倆兄弟在白花蝶那兒,我們仨覺著沒啥子事幹,就出來也想別別梁子,這不就跟大爺您碰碼了嘛。大爺你是剿匪的跳子吧,我、我們可不是真正的土匪。”

“就你們這個慫樣也配當土匪?以後別說自己是土匪啊,丟人!”看見狗蛋子已經被扒得溜光麻滑,謝三馬拎著匣子槍點著他們說:“去,你倆把狗蛋子綁了,然後你們自己再綁了。”

這兩位早就讓謝三馬嚇草雞了,用濕褲帶死死地綁住了躺在地上光著屁股的狗蛋子。完事後,一個又把另一個綁牢綁好。剩下最後一個拿著自己的褲帶走到謝三馬跟前,意思是勞煩幫個忙,把他自己給綁了。

聽這土鱉說前麵屯子裏還有三個真土匪,謝三馬不敢大意,他隱蔽前行。謝三馬偷偷摸到屯子邊上的一座小木屋旁,就聽裏麵一個女人在討價要錢,一個黑衣男人踉踉蹌蹌地走出,他打呱道:“後邊還有呐,完事後一起給你算。”那人衝著草堆旁蹲坐著的另一個男人一招手,那男人麻溜地站起身,摘下斜跨的匣槍,連同懷抱著的另一隻匣槍一並遞給了黑衣男人,便猴急似的躥進了小木屋。黑衣男人來草堆旁,雙腿一軟屁股一蹲,就仰躺在鬆軟的幹草堆上閉起了眼睛。看樣子他很疲憊,疲憊得就像幹了一天莊稼活兒的農夫,一沾枕頭就要睡著了。

謝三馬以為此人就是遲黑子,仔細一打量,怎麼這麼眼熟啊?哎呀,這不是大爹家的老二、他的叔伯哥哥謝二驢嘛。謝三馬心頭一熱,本想著跑過去哥倆親熱親熱,一想剛才那一幕,肚裏的壞水開始往外冒。謝三馬踮起腳跟,貓似的輕手輕腳地蹭了過去。

躺在草堆上的謝二驢似睡非睡,他那隻貼在地皮上的耳朵突然聽到了什麼,他一激靈,本能地雙腿一伸,想來個鯉魚打挺。但是剛剛完事後的他是腰酸腿軟不給勁,隻聽啪的一聲過後,原先怎麼躺著還是怎麼躺著。他趕緊摸槍想反抗,這時一管冰涼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慢慢的槍管從上往下開始挪動,一會兒頂著他的胸口,一會兒頂著他的肚臍眼,最後杵進了他的褲襠處。“不許動,再動,就一槍劁了你。”

躺在草堆上的二驢舉起了雙手。過了好一會兒,見來者始終沒有什麼後續動作,他疑惑地轉動著他那倆大眼珠子。頭頂上方撲哧一笑,二驢終於看清了來者,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由恐轉喜地笑道:“三馬,我早就知道你他媽的要來。來就來唄,你竟敢撞你二哥的蛋根子!”謝二驢一撥槍管坐了起來。

謝三馬也蹲在草堆裏,興奮地問:“二哥,你怎麼也吃起了這碗飯?”

“自打老叔出事後,你當了兵,我也去了。我受不了當兵打仗的那個苦,就順了一短一長兩隻快槍,掛柱入了海東青的綹子。我手頭悶,槍法又二五眼,拚殺也不行,就跟著二掌櫃的在秧子房拷秧子玩。你還甭說,幹這種營生還真他媽的來錢。這些年也沒少坐地分贓拉篇子,除了留下夠吃夠喝夠糟消的,就全都交給了你大爹。今年一開春,你大爹就帶著大牛回老家去了。大牛哥忒老實,幹咱們這行他不行,隻能掠鋤把子耪大地買買傻力氣。你大爹想把老家的那處老宅子重新翻蓋一下子,再置上他一頃兩頃的好地,給大牛哥娶上一房媳婦。按著今年這個行市,我隻要幹上他四五年,準能掙夠一萬塊。”二驢一抱雙膝,大眼珠子忽閃忽閃地看著天空,滿是希望地說:“等掙足了,咱也金盆洗手切鍋啦,咱也學著當官的牛逼樣兒,衣錦還鄉打道回府,過過吃香的喝辣的……啊癮。”

謝三馬看著謝二驢,心裏不禁哀歎起來。唉,這個擰種怎麼也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呀,當土匪一是要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二是要心眼活泛,後腦勺都必須長著眼睛。他除了擰就是擰,哪還有什麼別的本事。

“三兄弟,在綠林裏你現在可是大有名氣啦,聽說你們快三綹子也就隻有二十幾號人,愣是砸開了胡家的紅窯。我們的二爺 遲黑子……”說到這兒,二驢衝著北邊不遠處的一個小院子神秘地一指,壓低嗓音說:“他和炮頭雙彪子算是海東青最得力的兩員大將,他們帶著上百號的人馬,硬砸了三回,人死馬傷的楞是沒有砸開。你一出馬,就手到擒來。我們大當家的給你飛海葉子,就是看你能打。他這回請你過來,是不是想讓你靠他的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