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玄悖》·之新官上任 ·第48章 匪霸當道上任路
黎隼指著這片水域說：“楊兄，這個地方是不是就緊挨著你們要管轄的那個白洋縣了。小橋流水人家，這麼好的地界，怎麼連女人都出來打家劫舍當土匪啊？”
“《左傳》有雲，‘凡叢生蘆葦之水澤皆可謂之萑苻之澤’，看來這個北國西湖白洋澱保不齊也是個萑苻之澤呢。”
姚奉儒從另一間客艙也湊了過來，他瞟著黑漆漆的水岸吟道：“盜息萑苻，淨掃鼪鼯之跡；訟清枳棘，坐消雀鼠之風。”
這時老艄公拎著一把劈刀來到中艙門口，他兒子扛著一杆抬槍緊跟在身後。老艄公壓低嗓音道：“誰也別出聲，岸上有歹人劫道！”
三個人立馬繃住嘴巴，豎著耳朵聽去。
“哎喲，敢情是幾位大姐啊。俺們就是個做小買賣的，還求大姐高抬貴手放俺們過去吧。”是一個男人在搭腔。楊公鶴聽去，感覺此人的口音有些耳熟。
一個潑婦紮著大嗓門吼道：“你們辛苦，俺們幾個婦道就容易啊？俺們都守了快倆時辰了。廢話少說，拿錢來，你再敢磨蹭，老娘先騸了你！”嘡啷嘡啷，是鋼刀鐵器的擊打聲。
“哎呀呀，俺們剛躉貨回來，這錢是真沒有。”
“沒錢，那就把你騎的那匹馬留下。”
“哎喲，不行啊，俺還有上百裏的路要趕呢。你們看這樣吧，後麵還有一車花布，他們馬上就上來，你們就四個人吧，俺送你們四匹花布咋樣？”那個男人討價還價著。楊公鶴聽出來了，這不就是那個二號土匪疙瘩劉嘛。
安靜了一會兒，一女人說道：“行，那就快點。”
“皮狐子，你快去迎一下掌櫃的，就說俺被道上的給絆住了，得拿東西買道。”
岸上一片寂靜。約略一袋煙的工夫，突然傳來幾個女人的吱哇亂叫和搏鬥聲，旋即又安靜了下來。
“總共四個娘兒們，全逮住了。掌櫃的，你說把她們怎麼著吧？”一個男人喘著粗氣說道。
“沒想到這半夜三更的還打著了幾隻野味，弟兄們也有好幾天沒嚐著葷腥了吧？”
這聲調再熟悉不過了，就是那個叫謝三馬的土匪頭子！此獠怎麼咬我咬得這麼緊呀？驚恐失色的楊公鶴雙tui登時一軟，一屁股就蹲在了船艙裏。姚奉儒和黎隼正豎著耳朵在聽岸上的動靜，根本沒有察覺到楊公鶴這一喪膽落魂的舉動。
“是啊掌櫃的，弟兄們還真是有些饞得慌啦，哈哈哈……”一陣男人們的哄笑聲。
“好吧，誰讓她們這群瞎母貓闖進了咱們的褲襠裏呢，弟兄們，好好過上一把癮吧。二驢哥，疙瘩劉，咱們仨在旁邊麻杆著她們點兒，她們誰敢不從，立馬就賞給她一個黑棗吃！”
岸上開始亂糟糟起來。不一會兒，男人的yin笑聲和女人的放浪聲便交彙在了一起。一陣狂亂的交gou過後，馬蹄聲終於漸漸遠去。就聽那大嗓門女人說：“看他們這個強悍勁兒，俺斷定他們是一群正宗正牌的土匪，栽在他們手裏不丟人。不過，今個這件事怎麼說也是一件丟人現眼的事，咱們打爛牙齒肚裏咽，誰也不準說出去。二丫、三翠，你倆被弄得還沒緩過神兒來呢？該回去了。”
耳聞著岸上的這一幕，驚得船上幾個男人目瞪口呆了好半天。
“看出這個地方的民風刁悍了吧，這就是俺為什麼把船泊在這水中央的緣故。”老艄公收起劈刀，帶著兒子回後艙了。？
黎隼搖了搖頭說：“緊鄰這麼個險惡之地，守著這麼一窩子亡命之徒，兄弟真替姚知事捏一把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