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董卓見到自己寶貝兒子拜師的事兒已經定下來了,李儒那麵也是開始起草寫給牛輔以及賈詡的信件了,這麵董守業卻還是沒有告退,沒有離開議事大廳,不由得有點疑惑,難道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於是再次出聲問道:“守業,拜師的事兒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隻等那賈詡一到,咱們把他安排到你的軍中做軍師就可以了,你還賴在這兒幹什麼啊?”
董守業這廝,咧開嘴一笑,說道:“父親大人,孩兒還想拜個師父,之前的賈詡師父,孩兒要拜他為軍師,向他學習兵法韜略,以及戰陣之策。可是孩兒還想拜一師父學習儒法禮儀,詩書文章。”
董卓笑了笑說道:“難道我兒還想成為一個老學究,像那些個窮酸腐儒那樣整天研讀經書,釋義文章不成?”
董守業答道:“孩兒正有此意,父親大人,我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儒家之道治理天下,有道是一部論語治天下。不學習儒術,又談何說的上治理天下呢?”
董卓有點惱了說道:“老子就是馬上征戰,廝殺不斷,討伐異族,如今才做到如此高位,你小小年紀難道要跟為父對著幹不成。”
董守業朝自己的便宜老子董卓嬉皮笑臉地笑了笑說道:“父親大人暫息雷霆之怒,且聽孩兒慢慢道來。”
董卓聽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還有下文要對自己解釋,不不由得慢慢靜下心來,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否能講出個子醜寅卯來。這邊正在奮筆疾書的李儒聽到董卓與董守業父子之間的對話之後,也是好奇不已,於是停下刀筆,暫緩文章,豎起耳朵,看看這董守業到底怎麼說。
這是董守業說道:“父親大人,我朝高祖皇帝年輕時放蕩不羈,鄙視儒生。稱帝之後認為自己是馬上得到天下,《詩》、《書》毫無用處,儒生陸賈反問道:“馬上能得到天下,馬上能治理天下嗎?高祖皇帝恍然大悟,於是名陸賈著書論述秦失天下原因,以資借鑒。所以孩兒願學儒術,以求幫助父親大人治理天下。”
董卓聽罷,在那兒唏噓感歎了幾句說道:“我兒言之有理。”畢竟高祖皇帝劉邦在漢朝人的眼裏,就是一代聖主明君,說的話稱之為天地至理都不為過,既然高祖皇帝都是這麼做的,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反對呢?過了一會兒,又問董守業道:“不知我兒想以何人為師?”
董守業抱拳施禮道:“全憑父親大人安排。”
董卓想了一會兒,對李儒問道:“文優,你可有好的人選?”
李儒出聲答道:“回稟丞相,小婿暫無好的人選,不過眼下戰事拚下,從滿天下選取,或者是到名師寶地去登門拜訪、求學,卻是有點不合時宜,人選一事還是以在長安的大儒為佳。”
董卓說道:“我也思慮如此。”頓了頓說道:“眼下在京師的知名大儒有盧植、蔡邕、鄭泰、荀爽、王允等人。其中盧植師從大儒馬融,校勘儒家經典,參與續寫東觀漢記,兩次平定南蠻叛亂,大破張角,保衛廣宗,無論是經學造詣還是兵法韜略皆是上上之選,如果能成為我兒之師,也是我兒的一番造化,可惜他性格剛烈,而且與我不合,估計難以成行。現在隱居京師,恐有離去之意。蔡邕此人目前與我關係尚好,此人參與刻印《熹平石經》,精通音律,才華橫溢,師從海內大儒胡廣,可以說得上是通經史、善辭賦,精於書法,其獨創‘飛白’書體乃是天下一絕,我意讓我兒師從蔡邕,文優你意下如何?”
李儒想了一會兒,出聲說道:“盧植基本上可以說是不做考慮,不過丞相大人應該防範他,防止他離開京城,與關東諸侯聯合作亂,此人文韜武略非凡,若是有一旅精兵在手,恐怕會成為我軍的心腹大患。至於蔡邕,目前與丞相大人關係尚好,丞相讓其三日之內,遍曆諸台,禮遇異常,可以說是無以複加。是丞相大人分化世家大族的典範,也表明了丞相擢用名士,清除弊政的態度。守業賢弟也就無需再拜其為師,至於人選應該從其他人中選取,屆時也可以起到分化這些世家大族,海內名儒的目的。”
董卓說道:“文優所言有理,深得我心。目前荀爽與我關係也是不錯,此人十二歲技能讀懂《春秋》、《論語》,時下有坊間流言:‘荀氏八龍,慈明無雙。’我也曾對其禮遇頗佳,現在被我任命為司空,不過他現如今臥病在家,身體卻是不行了,恐怕不久為人世了。這王允出自山西的名門望族,從小意氣非凡,飽讀詩書,泛閱經傳,可以說得上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不過目前協助我處理政事,也是難得有空教授我兒啊!最後說一說這個鄭泰,此人年少時結交天下豪傑家境富裕,坐擁良田四百餘頃卻常常糧不夠吃,卻名聞山東,後為何進輔佐,關東鼠輩起兵之時,此公勸我關東諸侯各自為戰,一盤散沙,難能團結一致,不足為慮,此言卻是正合我意。不如就以此人作為守業的老師,文優,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