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要我幫你嗎?(2 / 3)

誰不知道李二河夫妻好吃懶做,當初幾乎是光著身子住進了李三湖家。

要說李二河夫妻可是真懶,他們四處搜刮來的財物,居然懶得搬回自己原來的家中。如今這可好了,被光著身子攆出去也是活該,這些年搜刮來的財物,等於都便宜了蕭大牛。

好吧,這件事不能細究,就這樣吧。

村長氣的扭身就走——這憨子,不講道理啊。

院中的李奶奶欲言又止。李四咬牙切齒,憋了半天氣,勉強換上一副笑容,柔聲勸解到:“大牛啊,哦,元魁,李元魁,你好歹是李家長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應該懂得。

你叔叔我現在馬上就要科考了,這個時候名聲最重要。你娘的嫁妝,我們一時半時是還不起了,這件事鬧起來大家都不好,不如你讓我們緩上一段時間……”。

蕭大牛打斷李四維的話:“大家?有我嗎?”

“當然了,你爹娘雖然去世了,你們一家終究是李家三房……”

蕭大牛繼續打斷李四維的話:“你們好,我不好;今日我好,你們好不好不關我事。”

李四眼中凶光一閃,馬上又忍住氣,緩聲說:“好好好,既然你堅持,我們就歸還你娘的嫁妝,你等著,隻是嫁妝整理起來,需要時間……”

“三天!”蕭大牛伸出三根指頭,神色堅決。

李四維一跺腳:“三天就三天。”

一跺腳,李四維扶著李奶奶向外走。

等兩個人走出門外,圍觀的人還不肯散去。但那些圍觀者都被“謀逆”兩個字嚇了,他們不敢沾染這樣的事,所以紛紛躲的很遠……當然,有謀逆這兩個字存在,真要打起官司來,官府一詢問,他們也不敢有絲毫隱瞞,更不要說作偽證了。

院子外靜悄悄的,李奶奶一邊走一邊悄聲嘀咕:“四維啊,你怎麼就答應他呢,老三家那個妖精的嫁妝,咱們哪裏還的上。如今別說三天了,就是再有三年也還不上呀……

哦,這三年裏,你能連中秀才與舉人,沒準能的一筆外財,這還有點還錢希望,可是連中秀才與舉人,也不容易啊。”

李四維打斷李奶奶的話,惡狠狠的低聲說:“三天?他還想活過三天?”

蕭大牛依然站在院子中,李奶奶與小叔李四維的交談雖然低沉,但他聽的曆曆在目。不過,蕭大牛不以為然,他衝李大姐真妮擺擺手,喊道:“關門。”

終於寧靜下來了,如今院裏院外都沒有人了,真妮感覺到一陣舒暢,她關好了院門,反過身來,第一次用主人的心思打量著這座院落。

但這一眼瞧過去,頓時感覺院落中處處不合眼,嗯,柴火堆的太亂,雞窩放的位置不合適,廚房裏更是亂糟糟的一片……

真妮也不回屋子,轉身找出一根掃帚,開始打掃起院落。

這種活兒真妮以前常做,但今天她卻覺得,自己幹的這活兒格外有意義——她如今是為自己家打掃,是在為自己打掃啊。

勤快的將院落掃的幹幹淨淨,將柴火堆整理好,廚房收拾幹淨……這個時候,感覺太陽即將落下,天空中有點昏昏暗暗。

真妮拍打著身上的衣服,走回堂屋裏。堂屋裏蕭大牛也在幹著同樣的工作,他將二伯二嬸用過的東西放到了一邊,將二伯二嬸放在櫃子裏麵的東西,全部翻騰出來,而後,蕭大牛一使勁,慢慢拉開了沉重的櫃子。

真妮輕輕的“呀“了一聲,她還記得這個櫃子是母親的陪嫁,原本奶奶做主,準備將這個櫃子送給李家大房某個出嫁的堂姐。但因為這個櫃子過於沉重,而且門板直上直下,沒有任何雕琢,使得這櫃子看起來如蕭大牛的相貌一樣,隻有傻大憨厚。

於是,那位出嫁的堂姐十分不喜歡,這個櫃子到因此保存下來。

據說,這櫃子是鐵櫟木製作的,而鐵櫟木是一種比紫檀更加堅硬的木材,但沒有香味,因為這種木材如同鐵一般堅硬,很難被加工或者雕琢,所以鐵櫟木一向不是木匠的首選,它的價格也因此比不上紫檀。

這具鐵櫟木製作的櫃子非常沉重,甚至堪比同等體積的鉛塊。這個櫃子當初四個壯漢沒有能抬走,甚至沒有讓櫃子移動分毫,如今蕭大牛隻是兩手較勁,雖然沒有把櫃子托抱起來,但還是讓櫃子從原地移開。

大牛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力氣?

這個疑問隻是在真妮腦海中轉了轉,但一向以來的高壓環境,以及由高壓帶來的恐懼,讓真妮不敢多想。如今她隻是把這個問題在腦海中轉了一圈,隨即丟到了腦後。

推開鐵櫟木櫃子後,蕭大牛蹲在櫃子底下的青石板上開始敲敲打打。而真妮閑不住,一扭頭開始收拾屋內雜亂的床鋪,將叔嬸用過的床單與被子都拆卸下來,心裏捉摸著明天起一個大早,將這些全部清洗掉。

正沉吟間,她聽到咯噔一聲響。抬眼看去,見蕭大牛已經掀開地麵上一塊青石板,石板下露出一個黑黑的洞口。

“呀”,真妮輕輕地喊了一嗓子。

什麼時候家裏出現這樣的一個洞穴?不對呀,父母死的時候,蕭大牛已經傻了。不對不對,父母死亡的原因,與其說是因為小妹而難產,不如說是弟弟大牛溺水後高燒,燒壞了腦子,變得癡傻後,母親因心慌意亂而早產。而父親安葬母親後,因積勞成疾離世。

傻了的大牛,應該不記得父母什麼樣子。

嗯,記得父親去世的時候,最後也是跟真妮短短的交代了幾句,然而話說半截,父親又絕望的說:“……算了算了,無論什麼東西,你們根本守不住。就這樣吧,希望他們看在骨肉親情上,能夠讓你們平安長大。

隻要你們平安長大,我就可以在九泉之下合眼了,記得,一定照顧好你弟弟。”

父親病逝的時候,真妮也沒有多大。父親交代的話,真妮時刻記在心裏。大牛平常話不多,也沒有說什麼重要事情。

當初父親根本沒提到堂屋下隱藏的洞穴,也沒有交代什麼遺留的寶藏,弟弟怎麼會知道這裏有一個地窖嗯?

這時,真妮看到蕭大牛已跳進那個地麵上的洞口。她愣了一會兒,留在原地低頭繼續拆卸二伯二嬸使用過的被褥。

不一會兒的功夫,蕭大牛從洞中竄了出來,真妮抬起眼來,想問問洞裏有什麼,可是她還沒有開口,蕭大牛把一件東西塞到真妮手裏,低聲快速的催促道:“抱妹妹,躲。”

真妮還沒有反應過來,蕭大牛連續揮手,催促真妮。真妮下意識衝出堂屋,到廂房裏抱出妹妹,反身回到堂屋。這時蕭大牛已經等不及了,輕輕拎起大姐,塞進地麵上的洞口裏,而後快速的合上洞口的石板。

蕭大牛又回身拖動木櫃,動作顯得更輕,整個木櫃仿佛被他拎起來一樣,悄無聲息的在地麵上滑動,地麵上不曾留下一點拖動痕跡。

等到木櫃恢複原位,蕭大牛感應了一下,發覺他剛才捕捉到的三個黑影,依舊站在距他家院子不遠處,其中一人還在不斷的衝他家指指點點,另外兩個人則眯著眼,不停的打量著他家院落的院牆。

不久,院外說話的那個人拱了拱手,而後站到了一邊,另外兩個黑影沒有馬上行動,原地繼續觀察著蕭大牛家。

這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在蕭大牛的感應中,各家各戶還在悄悄議論著今晚發生的事情,但因為蕭大牛說到一個禁忌詞——謀逆,因此大家議論的聲音都很小,許多人家可以壓低了嗓門。

紛紛擾擾中,蕭大牛聽到有些家長發出警告,讓他們的子女這幾天暫時躲著蕭大牛家。其中,就在蕭大牛家隔壁,家中長輩非常嚴厲的訓斥一位名叫宋瑩瑩的小姑娘,讓她這幾天不準接觸大姐真妮。

三個黑影有動作了,原先說話不止的那個黑影,微微一拱手,而後告辭而去,原地留下兩個黑影,繼續默不作聲的站在黑暗裏,過了一會兒,兩個黑影當中,有人稍稍動了一下,原地騰起一團灰霧,這團灰霧迅速罩住了這兩個人的身影。

緊接著,整個村莊變得越來越安靜。

蕭大牛在黑夜中輕輕笑了一下,他搖了搖頭,不屑的撇撇嘴——我以為他們是打算講理的,看來他們終究要講拳頭。

早說嘛,大家直接比拳頭,誰怕誰?

站在地窖內的真妮不知道身子僵硬了多久,這時候,懷中的善妮哼哼了一聲,真妮快速晃了晃善妮,輕手在善妮身上拍了拍。這一伸手,她發覺了蕭大牛剛才塞在她手裏的東西。

她剛才一直緊緊抓著這東西,忘了放下。

這是一個類似棍棒狀的東西,棍棒並不長,大約兩拳長短,棒體非常光滑,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的木頭製作成。

因為一隻手需要拍打善妮,也不知道剛才,在拍打過程中觸碰了哪裏,手中的棒子突然一亮,變成了一支熒光棒。

發射出來的光線,柔和而不刺眼,這光亮照亮了整個地窖。

真妮發現自己正站在台階上,這台階自地窖口開始,一路螺旋向下延伸至深處。

這地窖的麵積並不大,向下延伸的台階幾乎占了地窖三分之一的麵積,台階螺旋狀盤旋而下,每節台階寬大的,足以讓一個成年男子當單人床用。

地窖最深處的空地上,呈品字形堆放著三隻木箱,最頂上的木箱已經打開,裏麵的東西很淩亂。但真妮站在台階上,看不清都是什麼東西。

真妮思考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熒光棒,不由自主的想到,手中的這件寶貝,沒準就是大牛剛才,從那個打開的箱子裏翻出來的。

真妮側耳傾聽上麵的動靜,周圍一片鴉雀無聲。真妮輕輕的將腳放在下一個台階上,而後盡量控製住腳步聲,慢慢的走到地窖最底下。

那隻打開的箱子裏存放的東西並不多,看情景,箱子原來也是處於半滿狀態。而箱子裏的東西也不是什麼金銀財寶,都是些各種各樣的小器物,有小羊鞭、小羊、小馬等木雕,偶爾有幾個金屬件,但這些金屬件也不是什麼貴重的金銀材質,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鐵器、鉛錫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