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要我幫你嗎?(3 / 3)

大姐真妮看了看懷中酣睡的善妮,想了想,快速動手將那個打開的箱子騰空。好在箱子裏都是小件物品,拿出來堆在地上,而後她將懷中小妹放進箱子裏。

總算空出手了。她四處找了找,準備找一件被子給小妹蓋上,可是發現地窖裏除了這三個箱子,其他地方空空蕩蕩的。

真妮輕輕推了推最上麵那個放妹妹的箱子,感覺這箱子雖然沉重,但她還能夠挪得動。於是,真妮立刻將這箱子抱了起來,端到地窖的角落裏。

看了看箱子裏依舊酣睡的小妹,真妮又看了看手裏的熒光棒,她將熒光棒放在箱子蓋上,轉身向地上那堆雜物走去。

但剛一離開熒光棒才兩三米距離,真妮立刻發現周圍的溫度降低了許多。地窖變得有點陰冷潮濕,而且微微有一股腐敗的氣流。

真妮心中不舍,她扭頭向箱子裏的小妹走去,邊走邊解開自己的外衣,準備解下來給小妹蓋上。

等走到了箱子跟前,真妮奇怪的呀了一聲。她站在原地想了想,試探著後退幾步。

果然,等她退到距熒光棒兩三米的距離,立刻感到一股陰冷的空氣如潮水般包裹全身。

再向前走幾步,不,隻要再向前邁一步,馬上感覺到一股柔和的溫暖氣息包裹住她。而向後退一步,陰寒如期而來。

明白了。

真妮雖然遲鈍,此刻也明白:剛才的熒光棒是一個寶貝,可以隔絕地窖裏的陰寒。

她也不脫衣服,先將熒光棒插在妹妹身邊,自己走到剛仍在地上的那堆雜物旁,準備把那堆雜物整理一下——這堆雜物都是從箱子裏取出來的。如果剩下的兩隻箱子也是半滿的話,真妮打算把箱子合並一下,整理出一隻讓小妹睡覺的箱子。

箱子蓋上沒有什麼機關……或許有機關也讓蕭大牛破壞了。所以箱子蓋一掀就開,果然,這些箱子都是半滿狀態。第一隻打開的箱子,甚至隻裝了三分之一的東西。

這箱子裏整齊放著二十餘貫銅錢。

這麼些年過去了,栓銅錢的細繩依然保持完好——一整貫銅錢大約有兩三斤重。真妮提起錢繩拎起來,沉重的銅錢居然沒有墜斷繩索。

悄悄數了一下銅錢的數量,真妮發現,確切的數目是十八貫銅錢。而除了這十八貫銅錢外,箱子裏還有兩枚金餅、六枚銀餅。那些金銀餅都是標準重量,每餅大約十兩。

六十兩白銀,十八貫銅錢,二十兩黃金,等價於二百多兩銀子。

這箱子裏麵的財富,不足三百兩白銀。

對於農戶之家來說,有兩三兩銀子就可以過一年。因此這筆財富,大約足夠農家吃喝一輩子——村裏無數人一輩子,不見得攢下這筆錢。

真妮沒見過富戶人家一擲千金的樣子,她不知道三百兩銀子,有時候還不夠大家小姐一身衣服的價錢,但這筆財富卻讓從來沒有見過五個銅板以上的真妮,幸福的咧開嘴,無聲的笑了。

最後那隻箱子裏裝的東西多了一點,裏麵大約有十二匹布,以及兩套首飾。但那兩套首飾都是不怎麼出彩的銀首飾,做工雖然精湛,但對於大家小姐來說,這種銀首飾隻是打賞丫鬟的玩意兒而已。

真妮不太聰明……當然,被恐嚇著長大的孩子都不敢多思考,所以她也不敢聰明。看到這些首飾,她感覺到心中很甜蜜,抱起一匹布,眼中不自覺的淌下淚來。

這十二匹布與兩套首飾,很明顯,應該是爹娘給她與妹妹準備的嫁妝。這樣一份嫁妝,對於農家來說,已經是非常拿得出手的厚嫁的。

真妮沒有想到,三個箱子裏,這些可憐的財富的隱晦暗示:對於農家來說,這是一筆巨額財富,但這些東西的存在,也是告訴孩子們,這輩子不要想著大富,做個小富人家,安安靜靜度過這一生,爹娘就很滿意了。

真妮再次幸福地摸了摸懷中的布匹。

這布匹經過了這麼多年,依然顯得很綿軟,一點沒有腐敗的痕跡。布匹的質量算不上高大奢華,但如果憑借這份嫁妝,哪怕是嫁入地主之家,也是足夠了。

忽然之間想起什麼,真妮一拍腦門,忙抖開一匹布,手中折疊幾下,變成一個小方被大小。她回到了箱子邊,將小方被蓋在了妹妹身上,然後抓起熒光棒,返回角落裏,開始整理那些箱子。

這時候,村莊裏最後一聲狗叫,已經過去了很久。院子不遠處,被淡色灰霧籠罩的兩個黑影,重新映出現在月光之下,而蕭大牛此刻,已經收拾好堂屋,轉到廂房了。

李三湖修建這個院落的時候,多少采用了一些官宦人家最常用的房屋結構。比如這院落的堂屋很寬大,會客廳居於正中,右側是臥室,左側是書房。而堂屋兩側,對應的是東西廂房。

原本東廂房是由二伯的兒子小胖墩居住,這東廂房整整三間屋子,都讓小胖墩一人霸去了,而西廂房則由三位堂姐堂妹居住。蕭大牛一家是沒資格住正院的。西廂房臥室僅有一間,並排的另外兩間房子,分別是繡房與茶水間。灶屋、柴房等處於倒座房。

西廂房的角落裏還搭建了一個草棚,那裏麵栓了這個家唯一的大型牲畜——蕭大牛喂養的那頭公牛。東廂房原本在與牛棚對應的角落裏則有一個雞窩,可是小胖墩嫌氣味臭,如今雞窩裏並沒有養雞。

如果完全按照官宦人家的庭院格局,這個院落應該有一個後院與中庭,但最終修建的結果是:後院與中庭部分被刪除了。原本應該是後院與中亭的地方變成了菜地。菜地側後方、院子的角落裏,修建了兩個簡陋的土屋——這裏,原來是真妮與善妮,以及蕭大牛居住的地方。

如今二伯二嬸一家被趕出去了,蕭大牛作為這個家的家主,應該搬回堂屋居住。而堂屋裏已被打掃的幹淨,原先屬於二伯二嬸的東西,被他手一接觸,便無聲無息的消失。

至於二伯二嬸珍藏的被褥——那些原先屬於蕭大牛母親陪嫁的物品,現在被重新拿了出來,擺放在堂屋的臥室內。

哦,其實蕭大牛所謂的收拾整理房間,就是將多餘的東西全部扔進空間裏,如今擺在麵上的東西隻有那麼幾件被褥,而櫃子裏則變得空空蕩蕩……

他用同樣的方法收拾完東廂房,最後,東廂房就隻剩下幾麵牆壁了,這次連家具都消失了。剩下那些堂姐堂妹居住的西廂房,蕭大牛決定讓真妮自己去處理。

他目光轉向院落內的廚房,走過路過時順手撿起幾件多餘的農具,這些農具隨即從他手上消失。

房子裏這麼多東西,蕭大牛想要它們消失它們就消失,想要出現的時候它們重新出現,而蕭大牛對這一切變化顯得理所應當。他甚至沒有多想,為什麼自己具備了這項本領,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擁有一個隨身空間,隻隱約還記得:往空間裏存放物品,或者拿出物品的時候,必須格外避著外人。

因為這個潛意識的提醒,蕭大牛感覺到暗霧中的兩個身影靠近他家庭院時,他並沒有把隨手拿起的一柄草叉變沒了。甚至為了掩飾,他用草叉衝著柴堆比劃了一下,裝作準備整理柴草堆的樣子……可惜柴堆被真妮整理的很整齊,他的叉子終究沒有落下去。

因為正在沉思,兩個黑影闖入院中的時候,蕭大牛的形態就顯得格外呆傻。而闖入院中的兩個黑影,看蕭大牛拿著草叉衝柴堆不斷的比劃,其中一個黑影咳嗽了一聲,對此,蕭大牛恍若未聞。

見蕭大牛癡傻到聽了聲音也沒有回頭看,另一個黑影一聲輕輕的哼,而後開口問:“蕭大牛,你家姐妹呢?”

蕭大牛慢慢的轉過身來,這動作顯得他更加呆傻了。

借助月光,蕭大牛看清了麵前的兩個人。

這兩人個頭相仿,身材也差不多高矮胖瘦。其中一位年紀大一點,大約有三十多歲,而另一位則二十出頭的模樣。他們都穿著一身道袍,頭上戴著說不清材質的道冠,年紀大的道士手裏提著一柄佛塵,年紀輕的道士手裏抓著一柄儀劍。

蕭大牛沒有回答這兩個人的話,他微微張著嘴,仔細打量著兩位道士,心中還想著:“這兩個道士從哪裏來的?他們衣著打扮,怎麼跟電視劇裏的人完全相仿……咦,我為什麼說電視劇,電視劇又是什麼東西?”

蕭大牛這副呆傻的樣子,讓年輕道士不耐煩了。他無聲的抽出寶劍,一寧身竄進堂屋裏,在堂屋裏快速的轉了一圈,又衝進東廂房,四處打量了一下空蕩蕩的房間,他轉身撲進了西廂房。

隻一會兒的功夫,年輕道士提著劍重新出現在院落裏,他擰著眉毛,不耐煩的問:“嘿,傻子,你大姐呢,你妹妹呢?這麼晚了,她們去哪裏了?”

蕭大牛開口了,語調緩慢,聲音遲鈍:“你倆,誰呀?怎不敲門?”

年長的道士冷喝一聲:“傻子,那麼多話做什麼,把你的姐姐與小妹交出來。”

蕭大牛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交出來,做啥?”

這一刻,蕭大牛無比痛恨自己遲鈍的舌頭。這些人半夜三更闖進他家,想做什麼,難道他還不清楚?難道他不是早已經察覺這兩人,就在外麵衝他家指指點點?

無數的話語在蕭大牛的心中翻湧,可他說出口的僅有這麼一句傻傻笨笨的話。

年輕道士獰笑了起來:“交出來做什麼,你猜交出來做啥,聽說你大姐如花年紀,嘻嘻嘻,你說把她交出來,我能做啥。”

一股怒火控製衝上蕭大牛心頭——卑微,就可以被欺負嗎?難道他們都忘了,卑微者也有權反抗?

難道他們並不在意卑微者的反抗嗎?

蕭大牛怒火上頭,渾不知自己做了什麼。等清醒過來的時候,發覺他的左手已經掐住了青年道士的脖子,而那位青年道士在他手中毫無反抗之力,身子不停抖動著,似乎在不斷萎縮,而他的右手,依然拎著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