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兩個丫頭溜回戰場的時候卻傻眼了,和她們一樣傻眼的,還有先她們一步溜回來的矮人雷崖。
眼前的一切實在太讓人無法理解了,就在剛才大戰的地方,那個被默認已經死成渣的賤賊風此刻正活生生地坐在地上麻利地切割著一堆鮮紅的肉類。
雖然他頭上還冒著濃煙,眉毛上殘留著冰渣子,身上衣服也焦黑了好幾塊並且基本上已經遮不住什麼了,但他就是活著!
他不僅活著,身旁還放著一大堆令人抓狂的東西。
那是一紅一藍兩塊碩大的龜殼,紅色龜殼裏盛放著一枚臉盆大小的赤色龜膽和三寸多長的暗紅色額角,藍色龜殼裏則擺放著一枚大小差不多的冰凍龜膽和水藍額角,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血淋淋的內髒。
什麼情況?這人是人嗎?他是怎麼做到的?出門前吃了狗屎踩了狗屎還用狗屎洗澡了嗎?天理呢?
就在幾人發呆的時候,牧風手上動作不停卻開口笑道:“可以呀幾位,仗義啊!溜得挺快樂啊!”
三人根本還沒來得及產生慚愧臉紅的覺悟,依然像傻子一樣呆看著牧風和他麵前的一堆東西,完全找不出一個有說服力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你、你是人是鬼?”米蘭戰戰兢兢的詢問帶著難以置信的口吻,往往在這種無法正常解釋一樁離奇事件的時候,鬼就成了最好的替死鬼。
牧風聳了聳肩,一邊嫻熟地切分鮮嫩的靈龜肋排,一邊雲淡風輕地笑道:“如果我說,剛才這隻母龜看我長得帥,不舍得殺我,然後公龜吃醋非要殺我,結果兩口子掐起來了,然後一不小心就把對方掐死了,你們一定會相信的吧?”
“哦,好吧!”米蘭點了點頭道,雖然臉上寫著“鬼才相信嘞”的神情,但她也知道從這賤賊嘴裏是得不出什麼結論了。
此時雷崖已經把全部注意力直勾勾地轉移到了地上的兩張龜殼上,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擦幹了嘴角殘留的口水走上前來無辜地解釋道:“俺當時看到火龜衝出來,知道肯定是打不過了,所以急中生智想舍己救人把兩頭龜引開,好讓你們幾個完美撤退,結果沒想到它們居然跟你發生了這麼曲折動人的情感糾葛,難怪死活不跟俺走,這實在不能怪俺呀!”
這番大義凜然的解釋讓一旁的兩個丫頭見識到了什麼叫人至賤無底線。
“還我石頭!”夜嵐顯然要比雷崖務實得多,直接走到牧風麵前伸出手掌要債,但深灰的雙眸也忍不住時不時地瞟向地上的那枚水藍色的靈龜角。
米蘭緊緊盯著兩枚龜膽什麼也沒說,走上前來就揮舞魔杖,對著渾身髒汙的牧風念了一遍愈合術,結果一道綠光閃過,沒受過半點傷的夜嵐再次被過量治療刷得渾身燥熱,等米蘭想再努力一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本就稀薄的靈力終於揮霍光了。
牧風依然滿臉笑意吟吟,完全沒有要搭理幾人的意思,自顧自地從褲襠裏掏出一枚樸素的深灰色金屬戒指,正是夜嵐所說的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