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端滋事?嗬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哎……我可真是佩服臨安的刺史大人,心細如發,這麼小的事竟然能如此迅速的出動巡防差,且找的如此準確。若是全天下的刺史都像他老人家這樣雷厲風行,恐怕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冤假錯案了!”
靳軒的冷嘲熱諷讓那帶頭官差麵色憤紅,上支下派,他也沒辦法,況且又是程弼親自發話,怎敢不從,幾個刁民而已,抓了放了的都無關痛癢,再說,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哪來那麼多廢話,叫你走就跟著走,別找不自在,對了,還有床上那個,掀開被子,把她一並帶走!”說著,幾個巡防差上前一把掀開被子,果兒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謔……這小姑娘長得也太水靈了,幾個巡防差看直了眼,吞咽著口水。也就隻能這樣望梅止渴了,畢竟是程弼看上的女人,他們怎敢覬覦。
“靳軒哥哥,這是怎麼了?”果兒揉著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問道。
“我們成了攪鬧臨安的刁民了……”
果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巡防差一把薅下來,輕吟一聲,明顯被弄疼了。
靳軒冷著臉,看著帶頭的巡防差道:“你們怎樣對我都無所謂,但是對她,最好給我尊重一點!”言語不容人拒絕。
帶頭的巡防差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三十來歲的人竟會被一個十來歲小子的眼神震懾住,別過頭,避開那目光,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吧!
就這樣,靳軒跟果兒‘順理成章’的被帶進刺史府大牢。
人生的起起伏伏真是太刺激了。
天牢的環境遠遠比想象的要惡劣,這裏黑暗潮濕,臭氣熏天,多年的不見光的犯人們看到這兩個鮮肉一般的孩子嗷嗷直叫,尤其是果兒,看得牢犯們血脈噴張。
“靳軒哥哥,我害怕……”果兒聲音嬌弱,淚水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
“果兒不怕,放心,我一定讓他們八抬大轎把咱們請出去……”
他二人輕聲低語,獄卒們推推搡搡,將她二人關進一個離重犯區相對較遠的一間牢房內,然後便離開。
四周黑洞洞,喧囂散盡,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潮濕與黑暗,當然還有難聞的氣味。
果兒蜷縮在角落裏,身體不住的顫抖著,這時候她多想爹爹帶著人,砸開牢房把自己帶出去。隻是身陷囹圄,又有誰會相信她是當朝尚書大人苗闊的掌上明珠呢。
還好有靳軒陪在她身邊,不然的話,果兒怕是會瘋掉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一見亮,牢頭帶著獄卒前來送飯,這是每天的日常工作,沒什麼特別的。
隻是送給靳軒的卻不是什麼牢飯,而是一條蘸了水的鞭子,顯而易見,有人不想讓靳軒活著走出牢房,或者過於完好的出來。
牢頭笑吟吟的,一手提著鞭子,一手背在身後,哼著小曲,心情極佳。能不好嗎,做這種事肯定有不少賞錢的。
靳軒看著,心中並無慌亂,倒是果兒,見此景,護在靳軒身前:“你們要幹什麼,私自動刑可是犯法的!”
說實話,這牢頭長的真不咋地,絡腮胡子,大板兒牙,滿臉麻子,尤其是嘴角邊上長了一顆黑痦子,上麵還有幾根毛,怎麼看怎麼讓人惡心。
“呦……小姑娘,懂的還不少嘛,沒錯,動私刑是犯法,不過,在這牢獄之中,我就是法!”說著仔細打量果兒,露出一絲淫笑:“哎……小姑娘,你該慶幸啊,要不是生了副漂亮臉蛋,恐怕你也躲不過這一頓鞭子哦!”
“給我讓開!”說著幾個獄卒拉開果兒,牢頭做勢就要下手……
“等一下!”靳軒突然道。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班頭似笑不笑道。
“你收了程弼多少好處,這樣為他賣命,知不知道,你這一鞭子下去,再想反悔可就來不及了!”
牢頭先是一愣,緊接著狂笑起來:“你當你是誰啊,老子犯得上因為你後悔嗎?”
“我若是給你金子,你還會對我下手嗎?”靳軒狡黠笑道。
金子!這句話果然管用,牢頭停下來,手指捋著那幾根毛,怎麼看這小子也不像有金子的模樣:“你果真有金子?”
“當然了,你都要對我大刑伺候了,我哪敢騙你啊?”
牢頭尋思片刻後微微點頭,心中信了大半:“在哪裏?”
“就在我腰帶夾著呢,你自己過來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