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們隨時恭候!”
厚土帶著人走了,但把所有疑問都留在這裏。
“靳軒,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楚紹英道。
“你還記得蒼梧嗎?”
“蒼梧……?就是那個百越大祭司?”
“沒錯就是他,先前他托人給我捎來封信,信中說我們一旦到了絕境可以去找他的人。”
原來如此,眾人終於明白靳軒這三日幹什麼去了。
“方才他說返回還駐紮什麼的,這又是何意?”薑橫皺眉道,明顯不是很歡迎。
靳軒長歎一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有求於人,必然給人家些好處,他們本就躲在深山老林之中,無處可去,所以我就讓他們到這裏了!”
“這……不好吧,雖說他們幫我們打贏了這場仗,難不成還要一直供養他們?”
其他人雖沒說話,但薑橫所說的也是他們的心聲。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給他們騰出一塊地也就是了,至於如何生存,就靠他們自己了。”
看來天下還真沒有白吃的午餐,好在南涼軍跑了,總算了結心事。
“不過有一點你們必須記下,厚土一旦在此駐紮,給我盯緊他,人心叵測,世事難料,誰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場大戰總算結束,靳軒終於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紹英哥,我手中已無禦賜金令,不知還能否下最後一道軍令?”
“嗬嗬……你以為你的金令就那麼管用?”
楚紹英打趣道,其實靳軒心裏明白,若非楚紹英,此戰萬萬不能取勝,與其說聽命於金令,倒不如說是信任靳軒,二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
“說吧,參將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其實也沒什麼,大軍在此休整幾日,將士們好好歇歇,然後你就帶著人去支援別處吧!”
靳軒說的很平淡,但楚紹英卻聽出端倪:“我去別處,那你去哪?”
“嗬嗬……我就不回去了,還有些別的事!”
“你不想回京城了嗎,可是你不回去我怎麼跟陛下交代,又怎樣跟我娘交代?”
雖是這麼說,楚紹英也不想靳軒離開。
“哎呀,你別緊張嗎,我又沒說不回去,隻是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什麼事情你必須跟我說清楚,不然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楚紹英格外堅決。
“我的事就是,先帶果兒到處玩玩,而後再去南都大涼轉一轉。”
“……”
楚紹英心裏是一百個不同意,但卻什麼都沒說,知道靳軒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再者他心裏也明白靳軒為何要到南都大涼。
此次戰火突起,不明不白,究竟因為什麼南涼突然進軍,況且那裏也有一個安慶王之子,靳軒更想知道他是誰吧。
“好吧,我明白,也就不阻攔了,送給你一句話,也是你曾說給我的。”
“什麼話?”
“別死了!”
戰爭是殘酷的,無論對誰來說都沒有絕對的勝者,君王為了一己私欲以國家利益為名不惜發動戰爭,即便最後勝利,但是失去的永遠失去了。
人的生命隻有一次,為兵者亦是如此,靠著生命堆積起來的權力,財富,利益真的比死去的人還要寶貴?
道理就是這樣,誰都懂,但誰也不會去遵從,要怪隻能怪人生而帶來的原罪,貪婪和欲望。
南涼三郡距離帝都安陽十萬八千裏,算得上偏隅之地,不過卻是難得一見的好去處。
果兒本就是個閑不住的人,此次可以堂而皇之的到處走她怎能不高興,三天時間裏幾乎將南疆三郡所有好去處遊了個遍,小姑娘還是自打戰事開始以來第一次這麼興奮。
楚紹英可沒那麼多閑暇時間,這幾天都在休整軍隊,清點人數,來時的三萬黑甲軍如今還活著的隻有萬餘人,這其中還有不少負傷者,一戰下來,雖然大獲全勝,但心裏總不是個滋味。
三日過後,黑甲軍準備回撤,邊境硝煙四起,打仗的不止南疆三郡而已,所以他們不得不奔赴其他戰場。
楚紹英準備離開,靳軒和果兒同樣如此,此番大涼之行還不知會是怎樣的結果,該說的都說了,最後也隻能互道一聲珍重……
捷報傳至京城,滿朝皆驚,僅憑三萬人便擊退十萬大軍,別說做了,想都不敢想,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你不信。
虞明基手捧著楚紹英的奏折兩手不停的顫抖著,縱然身為帝王也忍不住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