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煜穹知道,苗闊從來不是危言聳聽之人,雖說位極人臣,但在朝廷上的地位和話語權不次於任何人。
“苗大人,錦陽公子他真的是陛下的孫子?”
“樊大人,這話我不敢隨便說,也不確定他是,但你有怎麼確定他不是呢!”
是啊,苗闊說的不錯,若此事真的在自己這裏出了差錯,後果將不堪設想。
“好吧,既然苗大人這麼說,下官照做也就是了!”
苗闊點點頭,從樊煜穹的表現來看,這事還真不簡單。
刺史府做為除皇城外最高的行政機關,牢房更是守衛嚴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都是些精裝的漢子,劫獄這等事根本不存在。
牢房裏幽暗潮濕,紀念都是些披頭散發的犯人,年紀大小不一,有的眼神恐怖,有的神色渙散,可是關押已久,似乎已經忘記的世間流年。
天牢位於牢房深出,昏黃的燈光慘淡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刺鼻的氣味令苗闊不禁皺眉。
樊煜穹在前引路,苗闊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鐵鎖落下,巨大的鐵牢打開,眼前是一個個緊挨著的鐵籠子,靳軒位於左邊第三個。
“苗叔叔,你怎麼來了?”剛進來不久,靳軒還挺精神。
“靳軒,你還好吧,有沒有怎麼樣?”
一旁的樊煜穹心頭一沉,生怕靳軒說他的不是。
“還好,樊大人很照顧我!”
“嗯,那就好,樊大人,我與靳軒說幾句話,大人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呃……好吧,苗大人,您抓緊,時間不能太長。”說完樊煜穹識趣的退了下去。
四外無人,苗闊還是壓低聲音:“靳軒,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靳軒苦笑:“苗叔叔,我要是知道怎麼回事就不用呆在這裏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事絕對是虞成國搞得鬼!”
靳軒如此斷定,苗闊想了想:“你敢肯定?”
“我肯定,但是沒有證據,我就是再肯定也沒有用!”
“那你想怎麼做?”
“我現在呆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但你們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既然是假的就一定有漏洞,所以隻要找出漏洞,我就能脫罪。”
道理苗闊清楚,可真正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虞成國既然能做到如今這種地步,那就一定也做好了萬全準備。
“我在這裏很好,您不用擔心,要盡快把事情摸清楚,關鍵時刻我會讓虞成國後悔他今日的所作所為。”
苗闊聞言眼睛一亮:“靳軒,你有什麼辦法?”
“辦法倒談不上,或者說我還不敢確定,對了苗叔叔,你能不能把黃老先生找過來,我有些話想對他說。”
若在以往這不算什麼事,可現在虞成國緊盯著刺史府,還真不好辦。
苗闊一猶豫,靳軒似乎明白了什麼:“苗叔叔,有什麼難處嗎?”
“呃……這本不是什麼難事,可現在安隆王把這裏監視起來,恐怕會費些力氣。”
原來是這樣,好你個虞成國,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無妨,苗叔叔您隻需通知黃老先生,他自然有辦法過來。”
……
苗闊這邊還算順利,楚紹英也到了安隆王府,當然他穿了一身夜行衣,很難辨認出來。
王府寬大敞亮,燈火通明,楚紹英不止一次到過這裏,所以並不算陌生。
位於花園旁邊有一座精致的閣樓,這裏便是虞成國的書房,裏麵不時傳來談話聲音,楚紹英悄悄趴在房簷,小心的向下看著。
就見書房裏有四個人,虞成國和他的貼身侍衛戰狼,令人意外的是臨安侯沈彧也在,他在這裏做什麼?
楚紹英搞不懂,但最後一人讓楚紹英更加不解,此人一身黑衣,頭戴草帽,根本開不清麵貌,聽其沙啞的聲音年紀應該不小了。
虞成國率先開口道:“此番事成,多虧二位相助,不然還真不好說啊!哈哈……”
“嗬嗬……我二人隻是盡了些麵薄之力,還是王爺您雄才大略方可促成!”
沈彧恭維著,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燦爛了。
“事情才剛剛開始,還未成功,隻要一日不成,我們就不能放鬆下來,這是我家主人特地囑咐的!”
黑衣神秘人說著,言語中沒有什麼感情,且有一種死亡氣息。
“鐵先生,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怎麼可能出差錯!”
鐵先生,說的就是那個黑衣神秘人吧。
“王爺說的是,可一個人存在於世絕對不可能獨立存在,既然要將其鏟除,那就必須把他連根拔除,這樣才能以絕後患。”
鐵先生說的很明白,虞成國明白,可這事想要做成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完成的,除非自己繼承大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