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墨鳶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劉妃呢?
三年前,劉妃因為一句話得罪了魏貴妃,就被她設計陷害。從此,被毀了容顏,身居冷宮。
胡墨鳶大驚:“難道,姐姐是想……偷偷把劉妃放出來?然後,再利用劉妃折騰出動靜,讓皇上……可是,姐姐,劉妃她已經很可憐了……”
胡墨鳶深知,後宮佳麗三千,而對於慕容奕來說,不曾放在心上的女人,便如同過眼雲煙,命如草芥。若是此刻,劉妃染指此事,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耶律婉兒冷哼一聲:“她若不去,難道要你我去?婦人之仁太多,隻會讓你自己深陷煉獄。你我身在帝王家,身上背負的不僅僅是你我的一生,更是整個家族的榮耀。而我比你,更加輸不起。”她說罷,便拂袖先行進去了。
胡墨鳶怔怔地望著耶律婉兒的背影,想不到,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耶律婉兒,竟然活的如此通透明白。其實,耶律婉兒說的道理,她又何嚐不懂呢?她甚至,用了自己和胡家那麼多口人的性命去印證耶律婉兒的那些話。可是,真正到了抉擇的時候,她卻又是如此的躊躇、猶豫。
胡墨鳶突然想起來三年前,劉妃被永巷的人拉下去,在臉上刺字的時候,那響徹西涼皇宮的慘叫聲。她都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了,難道,真的還要逼她走上絕路嗎?
不過,最終,胡墨鳶還是跟著耶律婉兒進去了。
一進門,一股腐朽潮濕的氣息就撲麵而來。這裏的擺設破舊不堪,甚至,還不及掖庭,一個素衣的女子,獨坐桌旁,桌上依舊亮著一盞微弱的油燈。她看著遊移的光線,輕輕的皺了下眉頭,對著油燈,“噗”,吹了一口氣。油燈滅了,嫋嫋的煙,緩緩上升,宛如不死的魂。
“你們是誰,救命啊!救命……”看到“齊玄盈”和耶律婉兒之後,劉妃驚慌失措的躲到了櫃子後麵。即便是這樣,胡墨鳶還是看到了劉妃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疤……
她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一邊搖著頭,嘴裏一邊還念叨著什麼。
胡墨鳶衝著耶律婉兒小聲地問道:“她,是不是……瘋了?”
“瘋了?”耶律婉兒冷笑一聲,又斜眼看了一眼蹲在角落裏的劉妃,慢慢走了過去,蹲在她的身邊:“我看,是‘人來瘋’吧!”耶律婉兒在劉妃的耳邊輕聲道:“我和齊貴人並無惡意,我們隻是來幫你脫離苦海的。反正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也不能繼續為家族帶來榮耀,與其裝瘋賣傻的渾噩度日,倒不如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不出她所料,此時,蜷縮在一角的劉妃聽了這話,果然慢慢地站了起來。劉妃之前渙散的眼神,也突然變得很堅定。
胡墨鳶心中暗驚,耶律婉兒她是怎麼知道劉妃在裝瘋的……
“不錯。”耶律婉兒又說:“我們發現你的仇人——魏鈺瑩那個賤人,私通宮人。局已經設好了,隻是還缺一個向皇上通風報信的人。”
劉妃冷笑:“沐貴妃好打算,這是想拿我當槍使呢!再說,我隻是一個失寵已久,又被禁足在冷宮的廢妃,又如何能夠引起皇上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