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了點心和花茶的香氣,慕容奕這才緩緩抬起頭,打量著胡墨鳶。
他看到她手中的點心,淡淡道:“有勞愛妃了。”當看到托盤中盛放著的綠茶酥時,他倒是突然有了興致:“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愛妃你是北方人,竟然,也會做這南方的吃食?”
胡墨鳶微微笑道:“勞皇上掛心,盈盈是北方人,可是,身為皇上的妃嬪,記著皇上的喜好也是應該的。”
慕容奕聽了“齊玄盈”的話很是滿足,隻不過,他心中似乎對於從前蕭朗的事情還有些介懷。他展顏一笑:“哦?朕的齊貴人什麼時候如此會討巧,竟然,也關心起朕的喜好來了?”
胡墨鳶:“盈盈的心裏從來都隻有皇上一個人,隻是從前年紀小,疏於表達罷了。”
慕容奕嘴角上揚:“朕的盈盈果然是長大了,連這張小嘴也愈發伶俐了起來。來,到朕的身邊來坐。”說罷,他把胡墨鳶拉到自己身邊,放下手中的朱筆,眯著眼睛看著她。然後,隨手拿起一塊綠茶酥,放進嘴裏。
在胡墨鳶還是胡墨鳶的時候,她時常會親手做些點心,給慕容奕吃。與一般人的做法不同,胡墨鳶在做這道綠茶酥的時候,總是喜歡把蔗糖換成蜂蜜,所以,吃起來味道也有些與眾不同。
可是,想必,心不在胡墨鳶身上的慕容奕,應該,也從來不會記得這一點點的不同吧!
不過,他的眉頭竟輕輕的皺起來:“盈盈做的這綠茶酥,味道與平日裏禦廚們做的不太相同。”
胡墨鳶看著他,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不同,和自己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不是一件事……
胡墨鳶站起身來:“皇上若是覺得不好吃,臣妾去叫他們換一樣。”
她剛剛才站起來,卻被他一把拉住,他隻輕輕一用力,她便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跌坐在他的懷中。他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的看著她:“有些時候,朕,覺得你很像一個人。說話的神態,跳舞的樣子,甚至是,做點心的味道……”
胡墨鳶知道,他說的那個人,便是曾經的自己了。其實,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前世到底做錯了什麼,所以,會招致他如此的薄待。
話題既然說到這裏,胡墨鳶便忍不住想要問出個究竟:“皇上說的,可是宮中的某一位嬪妃?”
慕容奕:“正是,不過,她已經不在了。”
“臣妾有些惶恐,皇上說臣妾像一個已經不在了的嬪妃,到底是喜歡臣妾還是說臣妾犯了什麼錯?”胡墨鳶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慕容奕輕笑:“傻瓜,你害怕什麼。你像的,都是朕喜歡她的地方。”
喜歡?聽到這兩個字,胡墨鳶的心中倒像是被刺穿了一萬把利劍……
從他的嘴裏聽到了這兩個字,胡墨鳶竟不知,是該覺得欣慰,還是諷刺。若是喜歡,又為何要對她剜心取血?若是喜歡,又為何要取她一家那麼多口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