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老尤服軟(1 / 2)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白鎮。

舅舅請示書記要進城協調關係,把茅玉堂撈出來。書記是剛剛上任的,不怎麼熟悉姓茅的,但不管怎麼說白鎮教辦室主任嫖娼畢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有損本鄉的形象。

宏照迅速組織力量進城攻關,要把事件控製在萌芽狀態,最大程度縮小負麵影響。宏照進駐縣城的那幾天,通過祖籍白鎮的一個公安局副政委找到了公安局長,公安局長說:“我們做警察的閑了沒事幹嗎?是你們鎮的人報的警,不處警又不行,老百姓會罵娘的。”宏照千般周旋萬般周旋,陪了好多小心,道了好多不是,局長才同意把人放出來。

幾天以後,鎮黨委鎮政府一幫人充分發動群眾的力量,仔細排查,終於挖出了告密者。

當天舅舅設宴,在鄉裏最好的酒樓上請了這三位。這三位戰戰兢兢,好像做了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的事,好像從此跌入黑暗的深淵,一臉的沮喪和悔恨。

舅舅端起酒杯,爽朗地說:“這是我朱宏照個人請客,首先要感謝你們三位幫我監督本鄉的幹部,有了你們的監督,他們就不敢再犯錯誤了。茅玉堂人比較耿直,得罪了一些人。聽說也很好色,當然了,男人都好色,這是男人的本能,本能懂嗎?不好色還是男人嗎?一個男人在這個問題上犯點錯誤我看不算什麼。當然了,我會對他進行嚴肅的批評和教育。但茅玉堂這個人終究是我們周家集的人,大家合著一副臉。弟兄們以後對他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向他提,也可以向我反映。如果你們個人有什麼需要,也盡管向我提,你們不提我怎麼知道你們需要什麼。事情我們商量著辦,白鎮不是哪一個人的,是我們共有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們看好不好?”聽了朱鎮長這樣說,三人如釋重負。

事隔半月,鄉政府下達了文件,任命了一個初中副校長,一個水利站站長,一個辦公室副主任。

閑來無事,宏照宏照與王成、玉堂等人打麻將喝酒。費春花被丁春蘭嚇破了膽,不再理他,半年了都不見麵了。好在有兩個弟兄左右護法,如影隨形,生活倒也不寂寞。關鍵玉蘭適時填補生活的空白,比之春花更有情調。如果把春花比作野芳,那麼玉蘭就是一朵淡雅素潔的花。倒不是說他淡忘了春花,每當想起春花,他頭腦中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個句子“春花秋月何時了”,從哪兒聽來的記不得了。

玉蘭的丈夫孟書傑剛剛提了供銷廠長,吃喝全包銷還有獎金,常年駐紮在東北,有一個東北小娘們陪伴,樂不思蜀。日子過得不要太逍遙自在!

玉蘭最是情篤,隻要宏照宏照想要,立即就到,有時身子不方便,就繾蜷一番,也解了相思之苦。

有一次,宏照宏照說:“幹脆我就搬到你家來住吧?”

玉蘭以為是玩笑話,說:“那好啊,我求之不得啊。”

第二天,宏照宏照真的搬來好些生活用品,一副常住的樣子。

玉蘭倚著房門,問:“你老婆那邊怎麼交待?”

“我們已經達成協議,我不管她,她不管我。如果要管,就立即離婚。她同意了。”宏照宏照抽了一口煙,繼續說,“你放心,我早出晚歸,早上六點之前離開,晚上六點回家。”

玉蘭笑了,說:“這兒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家了?”

宏照宏照笑著把玉蘭拉進懷裏,說:“我現在是日本鬼子進村,隻要花姑娘不要房子。”說著吻住了玉蘭一張小嘴。

玉蘭家對門開老虎灶的老尤起得早,天天早上開門都看到朱鎮長出來,便不厭其煩地打招呼,朱鎮長早,朱鎮長好。朱鎮長有些尷尬,每次都是支支唔唔的。

這個月上級要到白鎮檢查工作,街道違章建築嚴重影響了鎮容鎮貌,鎮政府召開緊急會議,要求組織領導小組,動員拆除違章建築物,不聽勸告的一律強製執行。宏照朱宏照擔任領導小組組長。

這天宏照宏照在辦公室喝茶,衝進來幾個人說,東頭的老尤不肯拆除老虎灶,已經把菜刀拿出來了,說誰拆他就砍誰,是不是請派出所的同誌出麵解決?

宏照宏照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天天跟他打招呼的老尤,於是對下麵人說,人民內部矛盾容易解決,不要上綱上線,更不要動用派出所。老尤我熟,下午我去一趟。

宏照進了老尤家門,老尤滿臉彤紅,明顯喝了不少酒。

宏照宏照遞了一根煙過去,不接。

宏照宏照說:“老尤,你的老虎灶已經伸到街麵路崖了,確實應該拆除。給個麵子,拆了吧。”

老尤暴跳如雷,說:“拆了?沒那麼容易!我一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

宏照宏照笑道:“尤叔,你這個老虎灶都快到路中央了,再伸就到黨中央了。”

老尤撲嗤笑了,但很快沉下臉來說:“違章怎麼了?有人自己有老婆,天天睡到別人家裏,這個違章不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