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震東洗完澡的時候,王心怡已經跪了整整一個小時,她無法理解塗震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折磨人的手法。他喜歡在洗澡的時候讓她跪在浴室門口,看著他在裏麵慢悠悠地洗,如若是像今天這樣她有錯在身,那塗震東還會再泡一會兒澡,還好塗震東房間也有單獨的浴室。塗震東沒有鎖門的習慣,或者,是覺得沒必要顧及到王心怡的臉麵,所以,他從來不鎖門,頂多隻是虛掩,或者是關上,卻沒上鎖。
冰冷堅硬的地磚把王心怡的膝蓋折磨得入骨疼痛,她極力控製著自己跪得規規矩矩,但是天知道她有多想坐下來休息休息,或者是用手揉一下也好。但是她不敢。塗震東折磨人的手段太多,而每一種手段都能令她聞之喪魂,她輕易不敢挑戰他的威嚴。她盡量把自己表現得無辜一點,以換取塗震東的些許手下留情。
但是她發現,其實塗震東太難懂。他身體裏好像滿躥著各種虐人因子,你溫順會激起他的虐||待欲望,你反抗,他更會折磨得你生不如死。她這兩年,甚為馴服,卻仍然動輒得咎。
塗震東從浴室裏出來,站在王心怡麵前,王心怡卻還在發呆,塗震東皺了眉:“嗯?!”
王心怡回過神來嚇得一哆嗦,趕緊拿起疊在身邊的浴巾,跪在塗震東麵前,圍上他的腰,然後微抬頭看著塗震東的眼睛,等他下一步指示。
塗震東示意她跟著來,卻沒有讓她起身。王心怡咬了咬唇,認命地膝行向前,塗震東站定,回頭絕對不嚴厲,卻也絕對不帶一絲感情地說:“爬著過來。”
王心怡咬著唇,雙手撐在了地上。
塗震東坐在了沙發上,王心怡停在遠處,沒敢向前——沙發附近是軟軟的羊毛毯,她可不願讓自己再背上一條偷懶的罪名。
塗震東卻發話了:“跪過來。”
王心怡的心又是咯噔一下,通常這樣,接下來,就會有各種節目等著她。她爬到塗震東腳邊停下來。發現塗震東事先已經把要招呼到她身上的東西放在了沙發上。
塗震東伸出寬大有力的手,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把她頭抬起來。
他看到了她的眼神,然後突然鬆開手狠狠地一記耳光抽了過去。王心怡被打得歪在一旁,又趕忙起身跪好,一張臉上飛上了五根指印。
“竟然還敢用這麼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塗震東咬牙切齒,他料定她有事瞞著他。
“我…我錯了……我不該做麻辣豆……”
“啪!”
王心怡嚐試著認錯,一句話沒說完,又被一記耳光抽倒在地,因為正在說話,牙齒磕到了嘴裏的嫩肉,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不敢去擦,又連忙跪好。這次,她不敢隨便開口了。她在心裏想,是哪裏出錯了。
“說。”塗震東簡單地命令。
“我……我不知道……”王心怡突然心一橫,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這樣猜來猜去猜到最後學是死。
塗震東嘴角浮起一絲帶著寒意的笑:“你不覺得有什麼事需要跟我交待的嗎?”
王心怡抬頭看著塗震東,一臉迷茫。塗震東又是一巴掌,這次是反手抽在她右臉上。他恨她這種永遠置身事外的態度,好像她永遠都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其實,明明是什麼都知道。
“說!”塗震東用完了耐心。
“我……我……”王心怡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想不出,她哪裏觸怒他這樣發火。不是因為麻辣豆腐,那又是為什麼。
“我剛剛……不該走神……忘了遞浴巾……”
“啪!啪!”這次是兩巴掌。她知道,這是罰她明知道不是卻還要說,罰她回答的敷衍。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王心怡急哭了。
塗震東看著她,然後嘴角向上揚起:“帶點東西幫你清醒清醒,這樣是不是有利於你認真考慮要不要跟我坦白?”說完便從身旁一堆道具裏挑了一隻看上去極為妖嬈的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