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貝又道:“我們老大還說了,你要給他白賴,就等著挨刀子兒!”
兆學疚身體不得自由,直恨得伸長雙手去掐西貝,西貝機靈地閃開,一邊退一邊道:“兆少您別生氣,老大的話傳完了,我西貝說一句關心的話,您有錢還是趕緊還吧,要不老大一惱,直接派人砍你,那西貝就過意不去了……”
西貝跑得沒影了,兆學疚在原地形象全無地直跳腳:“爺就等著,看他怎麼來砍爺!”
伏翼嚇得聲音都顫了:“還等,快跑啊!”
兆學疚道:“我不跑……”
話音未落,兆學疚被伏翼一拉,跌後一步,緊接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擦著兆學疚的臉批削過,兆學疚隻覺得臉上一寒右臉頰一疼,伸手一摸,手上見紅,兆學疚冷汗全下來了,這下不等伏翼拉,他驚叫一聲,撒腿就跑,伏翼隨手抵擋兩下,護著兆學疚就跑。
這時聽得一聲發喊:“在這兒呢!”拿刀的拿棍的彪橫大漢就那麼“呼啦”一下,四麵八方冒了出來,喊著殺著朝兆學疚和伏翼衝了過來,兆學疚沒命地跑,遇著刀呀棍呀就抱頭躲一躲,等伏翼打通路再繼續跑,饒是如此,身上拳拳腳腳什麼的也沒少挨,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條街,街上的人對此好象也見慣不怪,見人跑過來就讓,這跑好象沒個盡頭,無論怎麼跑,刀啊棍啊總在身前身後砍啊砸啊,兆學疚第一次見識到了死神的如影相隨。
就在兆學疚絕望地狂叫出來的時候,伏翼喘著氣拍了他一下:“行了,別跑了。”
兆學疚疑惑地停了下來,倉皇地看著回頭,闊少的風度蕩然無存,像個被人打怕的小狗,墨鏡掉了,小分頭淩亂不堪,小白臉上被汗、土、血糊成個大花臉,西裝像披掛,兩條腿鬥糠一樣,一停下來隨即麵條一樣軟倒在地,就那麼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抬眼四望,驚喜地發現身邊隻有伏翼,有偶爾過往的行人,沒有棍棒拳腳,兆學疚忍不住笑了出來,而後想到什麼,連忙伸手摸一把臉,看著手上的血,兆學疚忍不住哇地大哭起來。
他們在一條巷子裏,伏翼正在巷子兩頭來回偵察著,聽到哭聲,忙跑了回來。畢竟跟他少爺混的時間也長了,一看就知道怎麼會事,伏翼悶笑著哄道:“沒事兒,就擦破了點皮,肯定破不了相,不過兆少,這裏就是三不管,是小榕樹的地盤,我們還是早點走的好。”
兆學疚火上來了,也不知哪來了一股力氣,撐著牆爬了起來:“爺憑嘛要走?爺不走!爺今天非會會他小榕樹不可!”
伏翼吃了一驚,要勸又不知道該怎麼勸,這時,一個漢子拿著明晃晃的菜刀逼了過來,兆學疚兔子一樣蹦起來拔腿就跑,伏翼好笑地把兆學疚拉住,道:“是個賣菜刀的。”
隻見那漢子笑嘻嘻地過來:“要嗎?爺真識貨,這刀便宜,好用……”
兆學疚又氣又惱,擺手道:“滾滾滾。”
漢子拿著刀吆喝著走開了。
伏翼繼續悶笑。
兆學疚咬著牙,強道:“爺今兒個就要會會他小榕樹,問問他,問問他怎麼就這麼上不得台麵,這麼小家子氣,不就兩三百個大洋的事兒嗎,爺又不說不還他,又不是還不起,用得著這麼斯文掃地動刀動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