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猛然一醒，有些膽怯地看看小榕樹，攤攤手，有些羞澀地道：
《手足》之四 《雄關漫漫》
第1頁
“我不是……你看，老大，我也在這裏……”
小榕樹幹脆地揮揮手，一心笑嘻嘻地替她道：
“沒事兒，老喬，不用解釋，你說得很深刻，老大願意聽，繼續啊！”
繼續——
“中國仍然苦難重重，舉步維艱，可中國民族富有任重致遠的駱駝精神，以為中國一時也許沒有兔子快，但當兔子渴死累死在沙漠上的時候，駱駝還是泰然負重而前進的……但是中國人卻又並不都是這樣想的，他們不管自己是什麼，即使是烏龜，在爭取生存的時候，他還是要同兔子決一個勝負的……”
喬治抓抓頭發，為自己的失神感到有些羞怯，又見小榕樹沉著臉，一點一點的挨過來，他就慌了，想躲又不大敢，想來隻怕自己也是躲不開的，小榕樹已經挨著逼了上來，伸出了那雙令人膽寒的大手……
鷹爪一樣包握了過來——
接著，她美麗而明晰的臉也靠了過來，帶著一股幽幽的香，她在他粗糙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退開了。
“問你一個問題，老實答了，我就幫你。我知你想要什麼，也隻有我能幫你達成——要不要來聽老大的話？”
小榕樹就那麼輕描淡寫地說著，眉尖眼底恬淡如煙雲，不獨眉心重如磐石——
喬治怔了好久，看她，就不敢去摸臉，那意外的親近，帶著孩子氣的善意，再摸時臉火燒雲一樣逼紅了，心裏那個悔啊，他該洗了臉刮了胡子再來的，也應該把幹草似的頭發理一理，至少該換一件新鮮衣裳，又或許是噴上些香水……
就聽礙事的一心道：
“老喬，你也是個達達嗎？”
喬治又是一怔，搖頭：
“反戰的達達？他們強調自我，非理性，荒謬而怪誕，雜亂無章而混亂，高度無政府主義，倒是特殊時代特殊人群的寫照，是戰爭中創傷的表達，也是藝術家——不包括我。”
一心咯咯一笑，小榕樹卻似笑非笑，眼珠子滴溜溜的，喬治又喜又憂，正忐忑不了，就聽小榕樹道：
“老喬啊，是糖二教你來的吧？”
眼珠子轉過來了，喬治嘴裏一把把不穩，加上一心又讚許地點頭，他就禁不住哇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