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貓哭耗子,你裝什麼裝!要不是你練的那群魯軍廢物,我孔家如何會遭受這般損失!”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氣呼呼的說道。眾所周知的,一般的大家族如果有什麼不太好的或者摸不清情況的事情一般的都會有不少人在場,故而孔家不少的子侄都坐在這個大廳,同時還比較常見的便是這些子弟中總有那麼一兩個人會對來客冷言冷語乃至惡語相向,至於是家主的授意還是自發的行為那就說不清楚了。
然而何成梁卻不了解這些情況,不知道為何這人對自己不明不白的就這麼大的火氣,不過表麵上何成梁還是作出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
“文英不得無禮!”孔尚賢發話了:“隻是何大人,老朽想問問你,關於那個啥土地勘察的事情,不知何大人究竟是做的什麼打算?”
這才是重點嘛!何成梁心中想到。在曲阜被攻陷之後,孔家的一應財產都被“義軍”接收了,包括所有的地契,其中一部分被叛軍焚毀了,而另外一部分則被何成梁掌握了,不過很快,大部分的地契都被何成梁化為灰燼了,至於金銀什麼的,大部分也被何成梁毫不客氣的接收了——之前的“淪陷區”何成梁都是照著這個法子處理的,當然他也知道,這些豪門大族不可能就隻有明麵上這麼些錢財,所以也不會使得這些人生活無以為繼。
然而孔家的人卻惱怒了,也許他們不知道何成梁耍的那些小手段,然而憑著地契收回自己原本的土地的話,那麼孔家——準確的說是自己家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土地了,這叫他們如何忍受,是以剛才那個孔文英才會那邊的氣憤。
“孔家!”腦子裏轉了幾個圈之後,何成梁伸出一個手指,道:“孔家的範圍,應該在曲阜,孔家在曲阜的所有土地下官絕對不幹涉,不過曲阜之外的地方,必須按照下官所說的辦法執行,如是各位想收回所謂的孔府以前在曲阜之外的土地,那麼很簡單,拿著地契或者其他可以證明的文書來,下官一定按照規矩辦事,這件事情,下官隻認地契不認人!”
“何成梁,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說話!”還是剛才那個叫文英的人開口大罵道。
“本官官拜巡按山東禦史,濟南兵備使,濟南知府,不知道這位仁兄認為本官算個什麼東西?同時本官想問問你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責問本官?”何成梁不卑不亢的反問道,隻要不是衍聖公,他便不再客氣。
“你...”孔文英不由得語塞,然而在客廳的更多孔門子弟卻叫囂了起來,畢竟何成梁的話太傷人了,叫大家如何能夠忍受的住。
何成梁微微笑著,看著堂上諸人的表演,過了一會兒,大家的聲音逐漸的小了,何成梁才向孔尚賢一揖,道:“衍聖公,下官得罪了!”
沒等孔尚賢反應過來,卻見何成梁大手一揮,大聲道:“林鬆何在?”
何成梁的聲音剛剛落腳,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不一會兒,一隊身著甲胄的士兵在林鬆的帶領下到了客廳的門外。
“大人有何吩咐?”林鬆單膝跪地,大聲道。
“這個,這個,這個...這一十二人辱罵朝廷官員,現本官命你將此一十二人抓獲,押回濟南大牢!”何成梁用手指指了指十二個人,道。
“何成梁,你太囂張了!你這個匹夫,士林敗類,有什麼資格在衍聖公府抓人!”又一個人跳了出來,厲聲道。
“十三個了!”何成梁冷笑道:“好像朝廷也沒規定官員不能在衍聖公府抓人吧,林鬆,愣著幹什麼,動手!”
孔尚賢氣的直發抖,卻沒有說一句話,任由客廳一陣雞飛狗跳上演。
“衍聖公,下官對不住了,不過下官也是為了您好,如有必要,下官也會為衍聖公府清理門戶的!”何成梁寒氣逼人的說道。
“帶走!”何成梁大手一揮道,說完之後,何成梁再向孔尚賢一揖,道:“下官告辭了!”
沒有任何阻攔,被抓的人也是一陣駭然,不再呱噪,即便是那些仍然坐在大廳的人也默然不語,十分不解何成梁為何會這樣小題大做,以冒犯的理由抓了這麼些孔家的子弟。
“既然下定了決心,那麼就幹脆囂張些吧!”出了衍聖公府的大門,何成梁自語道。
離開了孔府,何成梁連忙帶著人趕回了濟南,他可不想節外生枝,終於在八月初十,何成梁回到了闊別三月的濟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