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方如回來的早,家裏隻有劉媽在看家,劉媽正坐在小客廳裏看電視,正看著催淚的一幕,方如回來了,她連忙起身,臉上的眼淚還都來不及擦,扁著嘴說道:“小姐今天回來的這麼早啊,才不到四點哎。”方如隨意的放下肩上的背包:“我才不會像那些白癡一樣整天泡在學校裏忙著什麼畢業典禮,純屬浪費我的時間。”劉媽對於方如說話刻薄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了,她笑眯眯的點頭:“那小姐要吃些什麼,我這就去給你做。”方如走上樓梯,答非所問:“那個臭小子回來了麼?”劉媽收拾著手上的東西,疑惑道:“哎?”方如白她一眼:“那個姓白的小子啦,這幾天都不見人影,我怕他死了,所以問問你。”劉媽搖搖頭,小聲說道:“小姐啊,夜少爺這幾天都在準備中考的事情,而且他現在就在房間裏。”話剛說完,就看見方如跑上了樓梯,劉媽奇怪的嘀咕:“這夜少爺除了話少點,平時也還算脾氣好了,真是不知道小姐為什麼要對他這麼仇視噢。”
方如在房間裏睡了幾個小時,被劉媽叫起來吃飯的時候正好快六點了,她有一點不開心,沉著一張臉下了樓,餐桌上,正好坐著剛剛到家的方淮,他正體貼的問著一旁的許雅,估計又是些學校的瑣事,方如說道:“看來你已經把雅雅當成自己的女兒了,你跟你親生的女兒都沒有這麼親密呢。”方淮瞪了她一眼:“我跟你說話,你有一句著調的麼?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省點心?”方如不示弱的回嘴:“就是不能讓你太省心,否則你還記得這個家麼!”
方如拉開了椅子,餐桌對麵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方如麵前的白夜,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白皙的麵孔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透明,方如頓時吹了口哨:“呀,這不是白大才子麼,好難見一麵啊。”
方淮登時一拍桌子:“方如,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口哨是你一個女孩子能吹的麼?活活像個流氓。”方如調笑的眼頓時冷了下來:“我不吃了。”說著起身便要走,劉媽剛好端著碗湯來,看到這架勢連忙勸道:“小姐鬧什麼別扭,老爺也是關心你啊。”
“你還不給我坐下!”方淮怒道,許雅扯扯方如的衣角,方如看了看對麵的白夜,緩緩坐下,緊接著,吹口哨......在方淮即將要大怒的情況下,白夜說道:“可以安靜點麼?”方如左右看了看,明白他說的是自己之後,她倒是難得的沒有唱反調,乖乖地吃起飯來。
飯後,劉媽過來收拾碗筷,她熱情的說道:“雅雅要報夏令營了,真棒。小姐要和雅雅一起去麼?”方如不屑的搖頭:“那種需要體力的體力活,傻子才去呢。”劉媽尷尬的笑笑,不再說話,正要離開的方淮突然說道:“如如,你就跟著雅雅一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整天待在家裏,你看看你,像個什麼話。”方如冷笑道:“你要嫌我煩你直說啊,我就是不去,不去不去不去!”方淮徹底來了脾氣:“你去不去,你不去今天晚上給我睡外麵!”
方如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恨恨的說道:“睡外麵就睡外麵,你就是欺負我沒媽媽,我才不願意住在這裏呢!”
方淮看著方如跑上樓的背影,頭都疼了起來,自己這個女兒怎麼這麼嬌慣這麼野蠻。
方如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有出去,鬧鍾響過一次,過了九點,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蜷縮在床上的方如身子一僵,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那咚咚聲始終不緊不慢的響著,她不耐煩了,猛的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房門前又停了下來,外麵敲門的人似乎知道她就在門的這邊,咚咚聲停止了,她輕輕打開門,低著頭,一顆豆大的淚珠落在赤裸裸的腳丫子上。
“收拾東西吧。”她還帶著一絲哭音。
“收拾?什麼東西?”
她茫然著抬頭,敲門的不是劉媽也不是林管家,是白夜。
她更加的委屈了,“不是要趕我走麼,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白夜沉默了一瞬間,說道:“你在說什麼呢,我隻是過來告訴你,等我考完試,我就帶你們一起去夏令營。”
方如有些呆了,她上下掃了一眼白夜,倔強的說道:“我不去夏令營,聽名字就很傻。”
白夜偏頭想了想:“夏令營很有趣的,水會說話,天會說話,風也會說話。”
“你騙人,三歲小孩子都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死的,哪裏會說話。”
“如果你去,我就帶你去聽它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