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冰冷的視線靜靜的打量著眼前這一群人。
他們的恐懼擔憂,他都盡收眼底。
他淡漠的說道:“打死吧。”
所有人頓時都哭喊了出來,他們明白這個人並不是說說這麼簡單,而為首的女生更是嚇的麵無人色,她是餘瑾,與方如曾經因為陸離而起過衝突,而一直都嫉恨著方如,卻因為之前忌憚方家的勢力而一直都沒有動手,如今她看到方家落的這副下場她正是得意不已,又聽到方如已經回到b市心下一喜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整整方如。
於是便召集了一大堆人去圍毆方如,看到方如如一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她就快活不已,手下也就越來越沒輕沒重,離開的時候甚至不確定方如是不是被打死了。
她還沒高興幾天,就被突如其來的黑衣人給擒到了這裏,而到了這裏她才知道當時她叫過的人全部被抓了過來,而這個發號指令的人更是莫測的看著她們看了快半個小時,然後輕描淡寫的扔下那如催命符一樣的三個字,打死吧?這是一種對生命怎樣的輕視,而她同樣也忘了,她召集一堆人打方如的時候又是對生命怎樣的輕視。
她尖叫的說道:“你敢殺我,我爸爸會殺了你的,你快放了我,快放了我。”說到最後竟然嚶嚶哭了起來,白夜看向一邊的黑衣人:“還要我重複一遍麼?”
黑衣首領皺著眉說道:“老板,這個人是餘氏貿易的大千金,這樣說殺就殺是不是……”餘瑾聽到這個黑衣首領的話,連忙點頭:“是是是,我爸爸是餘氏貿易的董事長,你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殺了我,我爸爸會殺了你的。你放了我,我一定拿很多錢給你,很多很多…”
白夜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緩緩的說道:“你不殺了她們,我就殺了你。”此話一出,餘瑾頓時倒地,黑衣首領一驚,低著頭帶著那群人走了出去,白夜在身後涼涼的加了一句:“記住,一定要打死啊。”
偌大的辦公室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了,他有點心驚,隨即,淡漠一笑,抽出一根煙,寂靜的點燃。
一個月後。
方如躺在床上,聽到有人進來,她立刻說道:“是子墨麼?”謝子墨簡單的說了個是,方如微微一笑,說道:“你今天回來的好早。”謝子墨來到她身旁,手指觸上她被白布包著的眼睛,輕輕說道:“今天可以拆線了,你頭上的傷口也漸漸的好轉了。”方如支撐著起身說道:“那也多虧了你啊。”
謝子墨將她扶了起來,她抓住謝子墨的手,揚唇:“如果不是你,我也許早就死了。”
謝子墨看著握住自己手的方如,她蒼白的臉色至今也無任何血色,卻比一個月前多了一份生機,那雙手更是骨瘦如柴,他很心疼,這個女孩曾經是多麼的明媚。
謝子墨反握住她的手,說道:“拆線的時候會有點疼,你忍著點。”紗布完完全全拆下來以後,方如的額頭上也多了許多細細密密的汗水,謝子墨說道:“現在你可以試著睜開眼睛。”方如極其緩慢的睜開眼睛,首先是一陣猛烈的眩暈感,漸漸的,眼前映出一個模糊的影子,慢慢的,影子變的清晰起來,她眨了眨眼,看到了謝子墨。
他整個人都很憔悴,想來是沒日沒夜的照顧自己而累成這樣的吧,她笑著說道:“子墨,我看到你了。”
謝子墨心裏一陣欣喜,強烈的渴望擁抱一下她,但是最後還是深深的將這種情緒壓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飯盒,說道:“我給你準備了好吃的,餓了吧。”
方如扒著碗裏的飯,眼裏流出一滴淚,哽咽的說道:“你對我真好。”
謝子墨溫柔的笑笑,說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方如放下手中的飯盒,原本悲傷的眼睛被另一種冰冷的東西而代替,那是刻骨的仇恨,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一定要找出那個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我要生吞他的血肉,才能抵消我現在的痛苦。”謝子墨抓住她因為憤恨而不停顫抖的手,他該勸她的,可是這種事情到底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又該怎麼去勸?
他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希望你能夠忘記以前的生活,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送你出國。”方如淡淡的笑了,看著他清俊的臉,緩慢的說道:“我不願意,我一定要找出那個罪魁禍首,就算耗盡我的生命,我也要把他拖進地獄!”而且現在方家散了,許雅他們都不知所蹤,尤其是白夜,白夜他還好麼?為什麼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她真的好擔心啊,方如想到這裏,又說道:“我想去見見我的父親,你知道他葬在哪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