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樹葉從深綠變成了金黃,蕭瑟的風吹在離人的心頭上,染上點點愁緒。
謝子墨從外麵回來便看到方如對著窗外發呆的樣子,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方如,她下意識的回頭,謝子墨笑笑:“嚇著你了吧。”方如搖搖頭:“你把我看得太脆弱了,開個門還能把我嚇到啊。”
謝子墨來到方如麵前,靜靜的看著她,“今天吃藥了沒,頭還痛麼?”方如說道:“好多了。”謝子墨歎氣:“自從你去看了你爸爸以後,你更加消沉了。”方如微微一笑,蒼白的唇角帶出一絲淡淡的痛楚。“我想去見一個人。”
謝子墨握住她的手:“誰?我送你去。”方如漠然的抽回手,說道:“我,哥哥。”
方如安靜的坐在經理辦公室裏,一個中年男人拿著份文件走了進來,“方小姐,你賬戶上的五千萬完完全全是屬於你個人的私有財產,法院並不會收回,你可以放心。”方如接過他遞來的文件,仔細的看了會,才說道:“謝謝你,張叔叔。”張經理歎了口氣,說道:“我與你爸爸也是多年之交了,你們家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能幫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方如低下頭,平複了自己波濤洶湧的心情後,才說道:“這已經很好了,我家裏出了這種事情,任何人都不願意與我扯上任何關係,張叔叔還願意接見我,我很感激。”張經理沉默了一瞬,才道:“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方如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張經理又是歎氣一聲,“其實我是怕你一個人還會受到什麼人的傷害,畢竟這一次的事情雖然表麵上是由一場商業糾紛而起的事端,但難保不是有心人在背後籌劃,能夠這樣連根拔起方式的人,我想一定是很熟悉你爸爸以及方式財團的人。”
方如心裏也是這麼想的,能在一夜之間毀掉方淮的商業帝國,肯定是和方淮非常熟悉的人,要不然就是多年的商業競爭,而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對付方式財團的隻有陸氏,方如的手握的緊緊的,似是想起現在是在外麵,勉強的笑道:“那,張叔叔,我這錢就先存你這裏了,我就先走了。”張經理擔憂的看著她:“你真的不用取點錢放在身上麼?我想你爸爸在臨死前還托林世建給你打這麼一筆錢一定是希望你以後能過的快樂,忘掉過去的一切。”方如淒涼的搖搖頭:“那筆錢上染了我爸的鮮血,還有林管家的,我不會動,至於忘記過去?那也要找到害死我爸的凶手以後。”
方如出了銀行,這家銀行原本也有方淮的股份,自從方淮出事後這家銀行也受到不少的波及,早已今時不同往日,而以前與方淮交好甚至是巴結方淮的那些人,沒有一個人肯見她,甚至還會有一些人羞辱她,她都一一的忍了,她早已不是方家那個囂張任性的大小姐了,她現在是個什麼都沒有的普通人。
她剛出銀行,便看到前方一個熟悉的人從一輛車上下來,精致的猶如洋娃娃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到她時,那笑容漸漸消失,直到完全化為冰冷。
銀行對麵的咖啡廳裏,方如看著坐在對麵的方情姿態優雅的喝著咖啡,方情察覺到她的目光,唇角微微一勾,笑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一開口就是這樣不客氣的話語,完全沒有了昔日的偽裝。
方如說道:“我想知道爸爸出事後你們都去了哪裏。”方情嗤笑一聲,輕蔑的反問道:“去哪裏?”忽然她重重的放下咖啡,冰冷的瓷器撞擊在桌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冷冷的說道:“他有專門安排我們去哪裏麼?不就是讓我們自生自滅,他除了把你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又想過我麼,又想過我媽麼?”
方如皺眉,說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爸爸一直對你們都很好的。”方情像看個白癡一樣的看著她,從包裏掏出一張紙,“爸爸?真諷刺啊,我就是再怎麼討他歡心,都不及你在他心裏的萬分之一,他有當過我是他女兒麼?這偏心的也太嚴重了吧。”方如拿起桌上的那張紙,是方如除夕的時候給他的新年禮物,公司的繼承書,方情笑道:“方淮他送我別墅的時候,我多開心啊,終於他也注意到我這個女兒了,可是當我看到這張紙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施舍而已,我也是他的女兒啊,就因為不是正妻生的,就要受到這樣的待遇?那麼大的公司,我一毛錢都分不到,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