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掙紮著醒來,頭痛欲裂。
“醒了?”
她嚇了一跳,回頭,看著眼前的人。
“不記得我了?”
方如拍了拍頭,才說道:“你是,翟羅?”
翟羅冷冷的點頭,方如打量著周圍,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除了一張床,一個桌子兩個凳子,除此什麼都沒有了。她想著自己出了白家後便一通亂走,又加之傷心過度,便昏了過去,沒想到這一覺醒來,卻到了翟羅這裏。
“你救了我?”
“這不很明顯的事?”翟羅趴在桌子上畫著些什麼,方如撫了撫額頭:“為什麼?我記得你以前應該很討厭我。”翟羅頭也不抬的說道:“那也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看到你落魄的睡在街頭,到底曾經認識過,順手把你救了回來。”
方如垂下眼眸,翟羅繼續說道:“你現在醒了也好,醒了就滾出去吧,我這裏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你睡。”方如咬唇:“我已經沒地方去了。”翟羅挑眉:“所以你打算賴在這裏?”
方如搖搖頭,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在畫什麼?”翟羅勾了勾唇,“一個負心的女人。”方如對那個負心的女人長什麼樣子沒什麼興趣,她摸索著身邊,突然說道:“我的外套呢?”翟羅冷冷的看著她:“把你撿回來到現在我也沒有看見任何外套。”方如愣了半天,半響才苦笑著,看來那個外套已經被人搶走了,那個外套裏還有許雅給她的卡呢,本來想著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的,現在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現在什麼時候?”方如有些力不從心。這個時候外麵傳來敲門聲,翟羅皺眉,說道:“你好好待在這裏,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他出了房間,關上了門,不一會兒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小子,在家待了快半個月了,怎麼,還沒走出那個女人的陰影啊。”......
方如想了想還是掀開了被子下了床,桌子上,一個女人潦草的輪廓躍然於紙上,這個女人的眉眼甚是熟悉,似乎在哪見過,半響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又回了床上,到底該怎麼辦,前方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這時一個人似乎朝這邊走來,邊走邊說著:“我老早就想看看你這畫室了,總是藏著掖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翟羅的聲音及時傳過來:“你不是要出去吃飯麼,走吧,別往這裏看了,都是那個女人的畫像。”那個聲音似乎愣了愣,“啊,翟羅啊翟羅,看你人冷冰冰的,沒想到還是個情種啊,你都被溫意涵那個女人騙的隻剩下一條內褲了,你還不死心啊。”
溫意涵?方如想起來了,怪不得覺得那畫上的女人那麼眼熟,原來是曾經喜歡過陸離的溫意涵,翟羅和她說他畫的是一個負心的女人,溫意涵,負了她麼?溫意涵和翟羅曾經在一起過麼?
“走吧。”這聲音,壓抑而痛苦。
隨著腳步聲的漸行漸遠,門外沒有了動靜。
方如輕悄悄的上了床,黑暗中,一雙眸子定定的,白夜的臉出現在黑暗中,蒼白的,絕望的。
被白夜軟禁的那段日子裏,就算自己被仇恨蒙蔽雙眼也可以分辨出白夜對自己的情誼,絕對不比自己淺,甚至,他已經有點病態了,方如握緊了手,心裏酸酸漲漲的,無以言狀。
“小姐,慢走啊,歡迎下次光臨哦。”
許雅優雅的走出一家高檔的服裝店,朝著身後刻意諂媚的導購員說道:“下次要來新品了,一定要跟我說噢,我一定第一時間過來。”導購員忙點頭:“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麵前這個看起來高傲的不得了的女人可是店裏的大金主呢,可得罪不得。
許雅勾著一抹甜笑出了服裝店,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立即迎上來,笑道:“雅雅,你還想去哪,你不是喜歡吃法國菜麼,我帶你去吃,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許雅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哈尼,新開的法國餐廳當然沒有擁有百年曆史的法國餐廳正宗了,而且人家也不想吃法國菜,天天吃,都吃膩了。”男人攬上她的腰,“那你想吃什麼,都依你。”
許雅忍住想拍死這個暴發戶的衝動,要不是看他有幾個錢,又舍得為她花,她連看都不會看這種男人一樣,“我想想......”
“搶劫啊,來人啊,這裏有人搶劫!!!!”一個女人的尖叫聲響徹這條大街,許雅還沒反應過來,身體被猛的撞開了,她被那人撞到地上,側眼看過去,一個男人的側麵快速的滑過她眼底,她眯了眯眼睛,油頭粉麵的男人立刻上前來扶住她,朝著那個劫匪的地方破口大罵,足足罵了兩三分鍾才停歇,一個胖女人追著那個搶劫的男人而去,街上行人紛紛側目。
“這癟三,讓我抓住有你好受!”男人還兀自在罵著,話語之難聽已經引來一些人的側目,這裏是有名的富人區,而這裏的一些富人最注重的是修養,禮貌,最是聽不得這些市井之話,一時間一些人已經暗暗投來鄙視的目光,許雅看在眼裏,氣在心裏,拉了拉他,低低說道:“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