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是起伏的崗阜,往東南望,可看到遠處的五女搗練石。東北山隈下,麵池建了一棟茅屋,屋前以荊棘圍成一座花園,種了不少藥草。
他站在柴門外張望,用目光搜索四周的景物。然後在屋前的山坡各處細搜一遍,希望可以找到囚禁電劍婆婆的地方。他失望了,一無所獲。
他從後門撬門而入,細找屋內各處。他算定茅屋太小,壺中癡決不會將師妹囚在屋中,免得引起外人的注意。
茅屋確是小,一廳、一房、一周、一樂室。除了極簡陋的家俱和粗糙的食被外,可說四壁蕭條,空無長物。唯一岔眼的是,廚壁下的一排巨大酒甕,酒香四溢。
他搜遍每一角落,一無所獲,甚至搜完沒加泥封的大酒甕,那有電劍婆婆的人影?
他不死心,敲過遍地下每一寸泥土,希望發現有地下室,仍然失望。
安上撬開的木門,他重新在四周窮搜。這次,他走遠些,自內向外逐段搜尋,從東南西北搜,進入了參天古林。
搜至正北,驀地,他站住了。小時候他跟亡父上山打獵,對山野裏遺留的人跡獸痕極為熟悉,經驗豐富,又在肅州衛學了不少人馬追蹤術,更為精明。
這兒下了四五天的細雨,泥土潮濕,樹下的遺痕,更逃不過他的神目。
“咦!罷才有兩個人在此經過。”他哺喃自語。
“真見鬼,怎會有人經過?他在附近搜索了許久,鬼影俱無,怎麼突然有了人跡?他想先察看來人的來處,接看又放棄往回走的念頭,沿來人所去的方向跟蹤而往。”
來人是向北走的,看所經處離地尺餘的草莽,水珠有些已被震落,顯然有一個人穿了長袍。
苞了半裏地,進入一座古鬆林,遺跡像是消失了,地麵的鬆針太厚,不再有水珠,所以很難分辨出。
他不得不留心腳下,低著頭細察遺跡,居然被他看出落腳的痕跡。
走看走看,頭上突然灑下一陣雨點,打在雨笠上其聲清脆。這時沒刮風,更不是突然下大雨,怎會有此現象?他抓住雨笠疾揮,突然向前飛縱丈餘,閃電似的貼在一株樹幹上,消至樹後轉身看去。
先前所立處,赫然站著壺中癡和太虛道長。兩人臉現驚容,太虛籲出一口長氣,沉靜地說:“這小後生聰明過人,機警絕倫。李施主,恐怕,你有大麻煩了。”
壺中癡醉意已消,沉靜地盯視著中海,冷冷地問:“小小子,你存心找我來的,休怎知道老夫是劍道名宿,天下間知道老夫底細的人不足三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中海上前行禮,他知道對付這些隱世奇人,表示得太卑下服貼,反而吃力不討好,笑道:“老前輩所說約三個人,晚輩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