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山喝了口茶,抬眼便看到她的身姿映在屏風上,雙手敢高抬起,一條黑影在左右擺動,似是在綁頭發。
屏風後麵傳來她清脆的聲音:“小姐在街上被人調戲了但沒有受傷,爹爹不用擔心。”頓了頓又說道:“不過可能被嚇到了。”
陳方山放下茶杯,看著屏風後麵的人沒有說話。
“調戲小姐的是新上任的縣令,仗著家中有錢便為所欲為,那時碰到我們又喝了酒指著小姐口出輕薄之言,我和小姐以為他至多隻敢這樣說說,並沒有同他一般計較,打算繞開他。”
“可沒想到,他卻膽敢過來抓小姐的手,小姐的手被他緊緊抓著動彈不得,那個時候我也被縣令的另外兩個人抓……”說道這裏屏風後麵的人影頓住了,停下手裏的動作,突然一彎身從側麵探出一個頭來,疑惑的叫道:“爹爹?”
叫完了,見陳方山還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氣,又將身子縮回屏風後麵,說道:“爹爹為何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爹爹走了呢。”
不多時,宛如走了出來,頭發被她高高的挽在頭後麵成一團的形狀,但還有一束束的頭發沒被挽進去,顯得有些慌亂。
在桌前坐下給陳方山添了點茶,又說道:“我那個時候也被兩個人給纏住,脫不開身,不能及時的去救小姐,好在……”
“你沒受傷吧?”宛如的話被陳方山
給打斷了,她聽到這話有點錯愕,眼睛直直的盯著陳方山,僵硬的點點頭。
陳方山又問道:“被兩個人給纏住,現在回來了沒被嚇到吧?”宛如此刻才反應過來,咬咬那發白的嘴唇將頭底下,輕輕的揉揉的鼻子,聲音柔弱的說道:“沒,沒有,多謝爹爹關心。”剛說完,噗嗤一聲就打了個噴嚏,宛如急忙用手遮住,不好意思的看了陳方山一眼,看到陳方山微微皺了皺眉,張張嘴還想打第二個。
這時,陳方山探身過來,一隻有些清涼的,溫柔手手摸到她的額頭上,宛如身子怔了怔,頓時忘記了那個要打出來的噴嚏,嘴張在半空忘記了合攏,耳邊響起她的聲音,說道:“嗯,有點燙,生病了,請個大夫來看看。”
那隻手從宛如額頭上拿下來時,她才怔怔道:“嗯,好。”
陳方山看著將頭底下的宛如,不知在想什麼,屋子裏隻剩下一聲聲頗有節奏的敲桌子的聲音,宛如時不時的將頭抬起,偷偷的看一眼那隻手。
陳方山的聲音突然響起,問道:“你對爹爹有怨言嗎?”宛如猛得將頭抬起看著他,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說道:“爹爹這話是什麼意思,女兒那敢對爹爹有怨言。”
陳方山說道:“對我有怨言你可以說出來,我不會怪罪你,畢竟現在我才知道,我虧欠你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