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宿舍,見於姐正在發苞米麵,她用手蘸了點水往和好的苞米麵上拍了拍.蓋上麵盆放到炕上。我說道:“於姐,你準備啥時候貼餅子?”
於姐道:“明天早晨貼。” 我說道:“你放到炕上,明天早晨還不捂臭了?”
於姐問道:“能嗎?”
我道:“你炕燒火不?這大夏天,你炕在熱,能不發臭了嗎?”
於姐道:“可也是.”她尋思了一會又說道,“看來得找個涼快的地方了。”
於姐把麵盆放到了一個涼爽的地方,回頭鍋裏添上水開始做大楂粥。用另一口鍋炮小雜魚,切了半個鹹蘿卜,就等著同學們回來吃飯了。
同學們回來了,宛然道:“咱們到河邊洗洗澡吧,出了一天臭汗。”
麻三晾隨聲附合著,男同學一哄聲的都走了。女同學也要洗,我一看,趕緊躲出去了。等了四十多分鍾,女同學洗完了,男同學也回來了。毛罕同學邊走邊嘟囔:“我的一塊肥皂都讓你們用去了半塊,再也不跟你們一塊洗澡了!”
麻三晾道:“我們不是沒帶嘛。”
這時粥也涼了,每人盛了一碗粥,夾上點鹹菜和小雜魚,坐在院裏的一根木頭上喝粥了。班長麻三晾說道:“咱們能吃上鹹雜魚,你們說咱得感謝誰呀?”
大家異口同聲說道:“得感謝都遠!”都遠就是我。
宛然開玩笑說話:“要我說呀,得感謝他鏟掉的那半壟小苗。”說的大家哄堂大笑,嘴裏的飯都噴出來了。
晚上,該上蚊子了,大家抱來了香蒿放到窗下點著熏蚊子,刮北風還好說,要是刮東南風這屋可就呆不住人了,那煙被風一吹可就滿屋子是煙了。這時,我們就隻好坐在火堆旁嘮家常了,直到蚊子退去,屋裏煙散盡,才能進屋睡覺,第二天腦袋昏昏沉沉的。
早晨,我照樣去小河邊起須籠,又是個大豐收。我倒出小魚,又把須籠放回原處,拎著藍子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於姐正在起鍋,掀開鍋蓋於姐傻眼了,那大餅子黃一塊紅一塊的,她問自己:“這是咋整的,怎麼成了三花臉了?”
我說道:“找朱奶奶問問吧,她會告訴你原因的。”
於姐道:“恐怕人家還沒起來哪,等一會再去請教吧。”
我掰了塊大個餅子嚐了嚐說道:“於姐,還不太澀,能勉強吃。”
麻三晾過來一看,嘔鼻子了,問道:“這大餅子怎麼成了花臉婆了?”
我說道:“別看不好看,吃著還可以,不信你嚐嚐!”
麻三晾嚐了一塊,說道:“可以,還能吃。”說著他拿塊蘿卜鹹菜蹲在門口吃上了。宛然吃了半個大餅子就覺著不得勁,勉強吃了塊鹹菜上工去了。
大家走了以後,於姐拿著個大餅子來到了朱奶奶家。她問朱奶奶這大餅子的花臉原因。朱奶奶道:“你這是堿沒和開,你是怎麼摻的堿?”
於姐道:“我就把堿擀成麵撒在發好的麵裏邊,錯了嗎?”
朱奶奶道:“熟練的人是沒錯,可你頭一回做,還不熟練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