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狄井源來說,商業體育俱樂部什麼的,到底還是不入流的存在,他提的最後一個要求在他看來就是順帶那麼一說,池子蕭連起碼要坐一年的冷板凳這種事兒都有所預料、完全接受,那麼在這一點上,他更不應該有任何猶豫。
可是狄井源沒想到,池子蕭卻猶豫了——並且是明顯的猶豫。
這下狄井源可不敢走了,他要這麼一走了之,誰知道池子蕭的腦子裏會有什麼古怪的想法冒出來,隻能重新走回來問道:“你和那個俱樂部簽的合同不好違約?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專門讓人來處理這件事。”
“不是,光翼……是個很好的俱樂部,他希望所有的球員都能有好的發展。”池子蕭淺淺地笑了笑,解釋道,“我在想的是另外的事情。抱歉,能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明天的這個時間點,一定會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複。可以嗎?”
狄井源眉頭微皺,但好在一來他是真挺珍惜池子蕭這種天才的,二來也是傅偈的拜托擺在那裏,想了想,不過是一天的時間,哪怕最後真的浪費了,那也就浪費了,沒多大事兒,也就同意了池子蕭的請求,兩人交換了一下聯係方式,狄井源和羅震安打了個招呼,幹脆地離開了省隊訓練館。
羅震安走到池子蕭身邊,示意他跟自己到沙發坐下,見他還在沉默,顯然是真的為了狄井源的最後一句叮囑而猶豫著,頓時大感奇怪:“小池啊,你是不是沒聽清楚,狄總的意思不是讓你不打球,是讓你不要再為私人體育俱樂部打球了。”
羅震安現在這個位置雖然是在多方幫助下保下來的,但從羅震安的態度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於周依然和光翼羽毛球俱樂部其實並沒有多麼尊重,位置保住了、池子蕭和feverder頂著省隊的身份站在全運會賽場上了,他就認為已經還清了光翼羽毛球俱樂部的人情,至於池子蕭和feverder在賽場上是省隊中唯一一個從頭到尾沒有輸過的球員,羅震安則把功勞歸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池子蕭顯然也很清楚羅震安的態度,並不想和他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安安靜靜地聽他把話全都說了,等了一會兒,見羅震安已經做出一副要傾聽他的回答的樣子了,池子蕭才道,“我和光翼雖然沒有合同方麵的糾紛,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交接一下。我對狄總說的是‘會考慮’,而不是‘會拒絕’。”
池子蕭的話不算硬,但聽在羅震安的耳中確實不夠柔軟,他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又想到狄井源對池子蕭的看重,又釋懷了,示意池子蕭先去解決“那個”俱樂部的問題——對於羅震安來說,池子蕭頂著省隊的名頭進入國羽集訓,即使他最後沒有通過集訓,對羅震安也隻是不好不壞的影響而已,但如果他通過了集訓,他羅震安今年的業績就要再加上一個重要的砝碼了,基於這一點,羅震安並不介意對池子蕭格外寬容一點。
池子蕭從省隊出來,已經是午餐的點了,他開車在周圍轉了一圈,找到了蘇喬曾經說過的“好吃的”的店鋪,進去自己簡單吃了午飯,又按照蘇喬的口味打包了一份,又開車去了羽樂體育俱樂部。
全運會的羽毛球比賽環節剛剛結束,乘著這股東風,商業體育俱樂部的各種比賽又開始重新活躍,不過王耀在全運會之前就已經了結了他和羽樂的運動員合同,轉為投資人,在其他人都要為了積分和獎金拚死拚活的時候,他就坐在網球部的外場椅子上,優哉遊哉地看著蘇喬訓練。
隨著天氣的升溫和各種比賽的不斷展開,羽樂俱樂部網球部的運動員數量也在隨之增加,蘇喬和peterson教練訓練的時候,身邊難免多了一些圍觀的眼睛,peterson教練都不介意,蘇喬又是習慣了別人的眼光的人,他們的日常訓練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更何況,蘇喬現在集中訓練的是怎麼應對國際大型比賽,在這個場地中的大部分網球運動員都還沒有到這一步——或者是心態,或者是實力,或者幹脆就是簡單粗暴的個人積分不夠,也因此,peterson教練也並不覺得他們能從自己這裏占到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