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蕭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種在流動中靜止的一群人,圍著中間場地的蘇喬和peterson教練,靜默無聲地偷師的場景。
王耀坐在更高的位置上,池子蕭一進來他就看見了,視線掃過池子蕭全身,注意到他手中還拎著盒飯,笑著對他招了招手:“池子蕭,這邊。”
池子蕭看了看中間場地上,蘇喬和peterson的訓練也不像是馬上就要結束的樣子,就對王耀點了點頭,抬腳走上了階梯。
在王耀身邊坐下,池子蕭還沒開口,王耀率先問道:“你給蘇喬送飯?少見啊。”
池子蕭有些無奈:“不是送飯,是送點心。”在訓練期間,蘇喬的飲食是按照私教的規定來的,尤其是主食這塊的要求格外嚴格,池子蕭不會去挑戰peterson教練的威嚴,但是除此之外,他可以給蘇喬帶一點沒太大影響的小零食來調節她的心情,peterson教練對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王耀微微挑了挑眉,並沒有糾纏著這個問題,而是笑道:“全運會打得很好,恭喜了。”
池子蕭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當初,為什麼從國家隊退出來?”
王耀立刻反應過來:“國家隊的教練真的接觸你了?是誰?”
池子蕭道:“今年剛升上去的,男單總教練,狄井源。”
王耀和狄井源當過一年的隊友,不過當時他是鋒芒畢露的年輕球員,狄井源則已經封神。在國家隊中,年輕隊員和已經功成名就的老隊員的訓練是分開的,因為雙方的訓練要求並不完全一樣,因此雖然同隊一年,但王耀和狄井源其實並沒有什麼接觸,隻知道這是一個在生活中老好人、在賽場上能化身戰神的男人。
王耀笑了笑,試探著問:“能被狄井源招攬……我這句恭喜要加倍說,對吧?”
池子蕭也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笑容又在他臉上消失:“國家隊的夏季集訓在六月初開始,從現在開始到六月初,我不能再替光翼打球。”
對此,王耀隻是聳了聳肩:“以我對狄井源的了解,他不可能隻給你一個選擇。”
“還有一個,是以省隊編外的身份為省隊打球。”池子蕭冷淡道,“我不想再為省隊站在賽場上了。”
全運會羽毛球比賽中,讓池子蕭和feverder沒有任何替補的情況下從第一場打到最後一場也就算了,這次羽毛球比賽明明是他們的主場,但池子蕭和feverder卻在自己的主場中被裁判欺負,而省隊的場邊教練和羅震安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們提出抗議和申訴,這讓池子蕭和feverder對省隊徹底失去了信心。站在全運會上、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完成他們的最後一場比賽,對於池子蕭和feverder來說已經夠了,他是絕對不願意繼續為了省隊站在賽場上。
王耀嗤笑一聲,淡淡道:“那你是趕上好時候了。”
省隊這種氛圍並不算太特殊,早幾年這種風氣在更多的地方存在著,也就是池子蕭這種一直在國外打球、而且打的還是沒多少利潤空間的羽毛球的運動員才會有這麼單純的憤怒。不過王耀也沒有說錯,池子蕭是趕上好時候了,體壇經過一段時間的嚴打,國羽的男單總教練又是本身有能力有底氣又有手段的狄井源,現在的國家羽毛球隊,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王耀問道:“那好,排除省隊這個選擇,也不過就是讓你大半個月不要為光翼打球,對你來說很難?”
“很難。”池子蕭歎了口氣,道,“光翼羽毛球隊讓我進省隊打球,一方麵是為了讓大家能記住我,另一方麵,是希望我能成為光翼羽毛球俱樂部的招牌。現在我的名字廣為人知了,光翼可還沒有,我就這麼一走了之,別說光翼會不會計較,我自己都過不去我心裏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