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相較於普通女子健美一些的少女正在篝火旁彈唱,李末揉著剛剛接上的手臂走在前麵囔囔道:“這些美人怎麼不等我就開始了?本王不在,她們還能唱給誰聽?”
看到李末的身影越來越靠近明火,衣袍四處沒有拍打幹淨的泥土還是有些明顯的痕跡,莫言兮撫額,無奈的搖頭道:“李末,這是戎城正流行的曲子,彈奏的樂器叫琵琶,是邊塞的歌女傳過來的。你知道這曲子是唱給何人的麼?”
單陌本來一臉的煩悶,聽莫言兮此言一出,又從言詞語氣上聽出似乎有點意思,轉過頭來望了過去。
莫言兮一手撫額,俊朗的側臉猶如刀削,微垂的模樣帶著幾分無奈又似乎忍著笑意,眼睛微閉,蜜色的皮膚在遠處明火的映照下呈現出十分健康的色澤,唇角略略上揚,英俊挺拔的男兒相中又添了幾分邪美。
莫言兮突的一頓,被一旁無意打量的視線盯的渾身僵硬,直覺自己連邁出的腳步都像塊木頭,偏湊過去也不敢直視上去,壓低聲音對女子說道:“是唱給亡夫的。”
單陌睜大眼睛誇張的張了張口,了然一笑,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走在前方的李末仿佛並未聽到,頭也不回的向前大張著雙臂跑去,邊跑還邊喊:“美人,奴家來了!”
回到軍帳中,單陌示意莫言兮不必拘謹,便徑自坐在桌案前。
“莫言兮,這一趟辛苦你了。”單陌的氣慢慢平息了下來,臥在竹椅中,懶懶的靠躺下去。應付李末,仿佛每次都會讓她筋疲力盡,心頭總會竄起無名火,最後總要搞得李末掛了彩才算了事。現在回到了自己的地盤,眼不見為淨,兩年來也習慣了,看不到李末這個花花腸子,就已經很輕鬆了。
莫言兮走了過去坐在她對麵,眼睛看向地麵,低聲道:“這次出去我發現金水關越發的不一樣了,兩年前皇上將我們扣在此處又在城北迅速建立了金水關之後,一直把守相當嚴密。兩年內我來回出入數次,這一次猶為明顯,非常的輕易。我擔心皇上已經下了決心了。”
單陌思索了片刻,突然一聲冷笑:“你不用擔心,皇上的目的不是這個狐媚子。表麵看來,金水關一旦放鬆,人人都以為被軟禁在此的昭宣王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盡快的趕往藩地,畢竟昭宣王的兵力都在戎城根本不得踏出半步。仿佛昭宣王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似的。”
莫言兮恍然大悟,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意思是,皇上的目的是穆西原的七王爺?”
“穆西原的戰事持續了兩年,沒有絲毫進展也就算了,偏偏候岡宇也奇怪的很,兩方軍馬就像是棋逢對手一般,分不出勝負。而看在皇上的眼裏就不見得是這麼回事,我們在這金水河被禁了多久,穆西原那邊的戰事就打了多久。這不是太巧合了麼?雖然在戰爭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若想維持這麼久的平衡看起來確實不那麼單純。偏偏李度是一個疑心很重的皇帝,他一定不會認為是巧合。他能沉住兩年的氣,已經不容易了。”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莫言兮終於從剛才的分析中緩過神來,仍舊是頭也不抬,小心的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