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正待開口,洞外卻突然傳來急促的奔踏聲,然而那腳步奔到了洞前突然嘎然而止,然後就又是一陣細碎的腳步,來人似是有些焦急,正在原地轉圈。
莫言兮看著李墨的神情,心中明白一二。見李墨如此篤定,定是他們自己人了。
果不其然,李墨徑自起身,也不多說什麼,向洞口走去。
申宵正在洞口躊躇不知該怎麼進去,急的原地團團亂轉,見到李墨兩眼倏地一亮連忙上前行禮。
李墨豎手阻止他出聲,瞥了一眼山洞示意申宵。
申宵隨著他的視線向洞內微探了一下,沉沉的點了點頭。
“申宵?”
二人轉身便看見單陌提著水囊向他們跑了過來,麵上是見到老友一般的喜悅邊跑邊道:“你終於來了!我可是有一陣子沒有見過你了。”
申宵嗬嗬的笑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單陌身前,二人勾肩搭背,相互打量著對方這兩年來的變化暗自讚歎。單陌是越來越成熟,也比之前在帝都的時候明顯要輕鬆歡快多了,申宵則是兩年來在穆西原已經磨礪的早已蛻去一身的嬌縱,軍營生涯又駐守戰地,真真的一個好男兒。
“之前我還在想,因為我們有些事情在這裏耽擱,怕是要晚些日子才能和你見到,沒想到你居然尋過來了。”
申宵哈哈一笑,胸膛震的一蕩一蕩的眼睛眯成一線:“爺通知我了,說讓我多候幾日。我又沒什麼事可做,再加上不放心,便趕來了。你們這個小山洞,還真是不好找。”
由於莫言兮的原因在此地耽擱,畢竟這也是因為單陌的主意,因為這個事情而讓行程有所延誤,單陌有些過意不去,垂首道:“莫言兮受傷了,雖然不重,但是時間上有點不妥,我懷疑是那晚上被有心人傷,也想等他醒了之後問個明白。”
申宵點了點頭,蹙眉道:“路上聽聞鎮上有些傳言,說太子從金水河帶了一個女子回去,百姓們都紛紛說是姑娘你,但是我知道這不可能啊。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單陌抬頭看了李墨一眼,打了個哈哈笑道:“那晚我能從金水河出來,也是多虧了宥童肯來幫忙。我當時和他在一個隔間,但是你也能想象了,我那個隔間該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於是就譴著這兩年貼身信任的侍女裝扮成我的模樣和宥童在一個隔間裏做做樣子。也許因為是我信任的人,宥童和她雖然當時是做個親密的樣子給外麵的人看,也可能真的說的來,再加上我失蹤了,是人便知那隔間的女子不是我,有大問題。宥童定是想到了這一點,幹脆帶她離開金水河,免得昭宣王牽怒禍及。”
啪的一聲輕響,三人突的神經一緊,由於三人都是高度警覺之人,又因為眼下正是隱匿行蹤的關頭,任何一點的異動,立時讓他們全神戒備。此時突聞洞內有動靜,單陌眼神一亮,急忙向洞內跑去。
一踏入洞口,單陌眯起眼睛,很快的便適應了黑暗,向裏走去。角落的男子身體略略一動,看樣子倒真像是悠悠轉醒。
洞裏洞外,似是極晝與極夜,兩個極端。
“爺,這個莫言兮……”
李墨麵無表情向林中走,將一臉疑惑的申宵向遠處引去:“昭宣王的翅膀,不用再查了,隻知道這個就足夠了,而且他的具體背景相信也沒什麼大用,更何況,也未必查的到。”
二人行至山澗溪流邊,水流潺潺仿似山鈴,清澈透明促促的從山坡石縫中打著小滾向下流淌,水香撲鼻。
“南宮祖已經將李代製伏。”
李墨突的身形一晃,兩眼緊緊的閉上後又緩緩睜開:“李代能扳回幾成?”
申宵似有難言之隱,緊抿著薄唇說不出話。
李墨淡淡一笑:“到了這一步,我居然會抱有一絲希望他能扳回來,真是可笑了。他若是能有那個本事,那晚也不會讓人一窩端。讓本來自己完勝的局麵變成了這個樣子。”
申宵心下一寒,看到李墨這個樣子心都疼了,沉聲道:“爺,您當時為什麼不阻止姑娘呢?南宮祖野心召召,姑娘怎麼能助紂為虐?”
“她做什麼了?她隻是借了太子的玉墜給南宮祖看了一眼,隻是為了脫離金水河把太子誘了來,隻是在離宴的時候在席上縱了一把小火。你讓我阻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