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子想起天賜這些天跟他絮絮叨叨講的那些,事情的經過大概也了解了,老地方嘎子也去看過了,除了打鬥的痕跡,沒有一人,徐東他們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個...鈴兒啊。”嘎子拍了拍自己的胖肚子,盡力選著委婉的措辭說到:“你哥哥...你哥哥他委托我們送你出國留學啊...爺已經讓我去聯係了,那邊說這個月底就能辦妥,到時候你...你就直接出去念書就好了。”
“胡說八道!”鈴兒哪是那般好騙的“我哥哥說的是讓二少爺閑了以後去那個老地方和他見麵,怕你們不相信,才讓我住到蕭家的!”
“對啊!”嘎子也順勢猛著點頭:“我和爺去了,都談妥了,所以才說你哥哥委托我們的嘛!”
“什麼時候去的?”鈴兒狐疑的問道。
“就.....”嘎子一時語噎,不知該怎麼說,隻好戳著小鈴兒的頭,說:“去就是去了,你管我們什麼時候去的呢?!這軍事秘密,能隨便告訴你嘛?!”
小鈴兒皺著眉頭,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行了行了,我...我帶你出去吃糖葫蘆?”嘎子心裏沒底,不敢多說什麼教鈴兒猜出來,更不敢吵到蕭天賜,二少爺因為這個事已經很自責了,再看見鈴兒這個樣,還指不定他心裏多難受呢,忙拖著鈴兒就往外拽“要不鳳梨酥?玫瑰膏?你想吃什麼咱就吃什麼去啊!”
屋裏的蕭天賜,顫抖緩和了些,緊緊的咬著牙,嘎子和小鈴兒的談話聽了一清二楚。
從床上轉過身來,看著自己床頭櫃上那把蕭作雄所贈的勃朗寧,攥緊了拳頭,心裏暗自計劃著什麼。
之後的幾天裏,蕭天賜乖的讓嘎子、如意都有些接受不了了,再也不往蕭作雄麵前跑,也不出門,整天就窩在床上養傷,吃飯也比以前好多了,每次都吃三四碗。
“爺,你...你不能猛的吃這麼多啊,他胃也還是會受不了啊。”嘎子看著蕭天賜坐在床上伸手跟自己要第四碗的時候,試探的開口。
“就是啊,天賜啊。”如意也擠在天賜的床邊,埋怨的問到:“我聽外麵的小丫鬟說昨天好像看到有人躲在假山後麵吐了大半夜呢,是不是你?你是不是難受又瞞著如意了?”
“沒有。”天賜好看的笑著“以前不是總想讓我多吃點嗎?怎麼多吃了你們還不高興啊?”
“是,是想讓你多吃點,你確定...吐的那個人不是你?”如意還是有些不相信。
“不是我。”天賜眼也不眨的撒著謊,還笑著說“如意,我還沒吃飽,再給我盛一碗吧。”
“哦...”如意沒辦法,隻好扭身又盛了一碗遞過來。
嘎子和如意就站在床邊看著蕭天賜大口大口的隻用了幾分鍾就把一碗飯吃光了,說是吃,倒不如說是倒或者灌,雖然天賜臉上還是帶著微笑,可嘎子就是硬感覺到蕭天賜從裏到外的一種痛苦。
“恩,飽了。”天賜笑著拍拍自己的肚子“行了,如意,嘎子,你們出去吧,我想躺一會兒。”
嘎子和如意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半推半就的才不放心的走出了屋子。
見二人關好了門,蕭天賜臉上的笑容才僵硬了起來,直到消失不見,從床上站起身來,忍著肩膀處關節斷骨的劇痛趴伏在地上做著單手的俯臥撐。一個、兩個、三個.......十個、四十個、一百個、一百五十個、二百個。
整整二百個做完,汗水已經滴落在地上集了一個小水窪,蕭天賜的大臂已經被疼痛逼的麻木失去了知覺,肌肉發紅膨脹著,蕭天賜靠著床沿坐在地上,小聲的說著:“快了,就快了,趙高華,你等著。”
蕭天賜幾日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蕭作雄心裏也感到奇怪,雖然想著可能是自己把孩子打傷了,可心裏總有那麼一點別扭。
“司令。”書房外穿來了敲門聲。
“進。”蕭作雄整整思緒,合起桌上的文件。
“司令,我已經把您給我的那些藥末送去軍醫處檢測了。”進來的是蕭作雄的衛兵,名王虎,本與徐東一起分理事物,近日徐東請病假多日未歸,大部分的事都落在了王虎身上。
“恩。”蕭作雄點點頭。
“明日取到結果我給司令送來。”王虎上前一步,把手裏的文件遞了上去“司令,這是這個月的軍務開銷。”
蕭作雄沒再開口,翻閱起了文件,不知看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緊蹙。
淩鳳跟蕭天賜所說的一月之約,眼看著就到頭了,淩鳳坐在自己的小亭子裏,把玩著手裏的鐵盒子,五根香煙還整齊的擺放在裏麵,蕭天賜,一個月,一個月戒得掉毒癮嗎?
“嫂子。”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蕭天賜突然的出現嚇了淩鳳一跳,手裏的鐵盒子摔到了地上。
天賜輕輕一笑,彎腰撿起鐵盒子,把摔出的香煙一根一根放了回去,輕放到了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