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蕭作雄隻覺得氣的上頭，這要是沒反應過來，一槍嘣上去，是對不起就夠的嗎？
“是，天賜的錯，請司令責罰。”蕭天賜跪在地上，乖乖的請命。
請司令責罰，請司令責罰。這句話聽在蕭作雄耳朵裏格外的刺耳，衝著蕭天賜一腳就踹了上去。
天賜沒有躲，直直的硬扛下了那一腳，連身形都盡力保持不動，這代表蕭作雄整腳的力氣都泄在了肉身上。
“蕭天賜，我剛才那一槍，打在你頭上，你知道什麼後果嗎？！”蕭作雄怒吼到。
“咳咳...天賜...咳...知道。”不知那一腳是不是踹到了肺上，蕭天賜輕咳了起來。
“知道？你知道你往外跑什麼？！”蕭作雄想想都是後怕。
“阿黑...咳...是孫老的狗...咳咳...天賜隻是借來玩的...咳咳咳....”蕭天賜肺裏像要炸掉一樣的脹痛，手不自覺的扶了上來，喉頭盡力壓抑著咳嗽，才說完了話：“傷了它...咳...天賜賠不起。”
蕭天賜說完話就吃了一驚，自己話語裏竟那麼明明白白的透漏著一股委屈和埋怨。
“嗬...”蕭天賜無聲的輕笑了起來，心裏暗想著：傻子，你在委屈什麼？埋怨什麼？你明明知道就算阿黑死了，爺爺也不會舍得動你一根指頭的，你不過就是別扭蕭作雄前幾日在餐廳說的狠話，你不過就是埋怨蕭作雄這幾日根本不在意你有沒有出現在他麵前，你不過就是委屈剛見麵就不問一句的使足勁踹上身來。這麼多傷以後，你怎麼還能有期盼？
“.....站起來罷。”蕭作雄自是聽出話語裏那股孩子勁的任性，看了一眼地上臉色發白的蕭
天賜，擺了擺手。
嘎子這才急忙跑上前，去攙扶起蕭天賜，蕭天賜還在輕輕的咳嗽著，怕那一腳確是踹在了肺葉上，疼痛讓天賜不敢用力呼吸。
“蕭司令來啦！”從小門進來了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頭子，手裏抱著一摞香葉草。
“恩，老丁，給你送點野兔肉吃，聽說你前兩天胃裏發熱，兔肉補中益氣涼血解毒。”蕭作雄抬了抬手裏的兔肉：“煮爛了，你能咬的動。”
一旁的蕭天賜低了頭，抿住了唇，是嫉妒嗎？嫉妒為蕭家喂馬的丁叔都能得到蕭作雄的照顧，而自己卻不能嗎？隨即輕輕搖了搖頭，蕭天賜你怎麼越來越沒出息了，丁叔對你的好，你自己不知道嗎？怎麼有臉去嫉妒？
老丁把幹草整理好，放進馬廄裏，這才拍拍髒手，去接蕭作雄遞過來的肉。
“哎，小少爺。”老丁捧著紙包裏的兔肉往天賜手裏塞：“你最近胃病還犯嗎？把這個肉拿回去吃了，我給熬的那個藥湯也快好了。”
這句話到像是說給蕭作雄聽的，蕭作雄這才想起來這天賜的胃病最近也是折騰的厲害，這幾日晚上也再沒來房裏了，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
“丁叔。”天賜小聲叫著，搖了搖頭。
“哦。”老人家這才反應過來，蕭作雄還黑著臉站在一旁呢，急忙把兔肉在手裏拿好，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那個...老丁就謝謝蕭司令啦。”
“行了，你倆一個白臉一個黑臉的，唱戲呢？”蕭作雄冷著臉問。
蕭作雄自然也不是對所有下人都這般關心體貼，隻是這老丁從蕭作雄父親那代開始就在蕭府養馬，唯一的兒子丁滿山，十幾歲就犧牲了，牌位就立在祠堂那六十九人中。
“蕭天賜，跟我去書房。”蕭作雄沒再多停留，撂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了。
“哎呦，這...這蕭司令不是生氣了吧？”老丁拽了拽天賜，小聲問到：“是不是我剛才說錯話惹著他了？”
“沒有，丁叔。”天賜安慰了笑了笑，捂著胸口，小聲咳了兩聲，接著說到：“咳...是賜兒又做錯事了。”
“他不是又要打你吧？”老人家擔憂的說著：“不行，我得去和蕭司令說說，這我說錯話就是我說錯話，不能往你身上怪。”
“不是不是。”天賜急忙拉住老丁：“丁叔，真的不是，賜兒開玩笑呢。你和嘎子在這看著阿黑，別讓它再跑出來，我一會兒就回來，我還要喝丁叔給我熬的藥湯呢。”
天賜給嘎子使了個眼色，嘎子雖然也不放心天賜到書房去，可也無能為力，隻能幫著天賜穩住老丁，連哄帶騙的才算過去。
蕭天賜站在蕭作雄的書房裏，低著頭，時不時的輕咳幾聲。
“你前幾天在餐廳吃的那些藥是治什麼的？”蕭作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才慢慢開口。
蕭天賜猛的一驚，自己怎麼忘了這個事“那個...那個....”
“結巴什麼？”蕭作雄啪的把茶杯砸回桌子：“想著撒謊呢？”
蕭天賜直挺的跪了下去，嘴裏解釋到“是止疼藥。”
不能說，現在還不能說，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完成，隻要完成了最後一件事，就坦白，哪怕會死也絕不會再跟父親撒一句謊話，但是，現在還不能。
“止疼藥？”蕭作雄挑著眉問。雖然報告還沒出來，但是蕭作雄就是想問問蕭天賜，等報告出來，看看這次他會不會又對自己撒謊，最近，他撒的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