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滴”皮帶上沾染的血液,聚集在一起,順著金屬扣滴落在地麵上,本是銅黃色的扣環,已經被血液浸染成了暗黃。
蕭天賜再爬不起來,摔在地上,小臉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蕭作雄不做聲,病房裏安靜的出奇,竟能聽到血液滴落在地麵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砸響在了蕭天賜的耳邊,心裏越來越慌張和畏懼。
蕭作雄似乎失去了等待蕭天賜自己爬起來跪好的耐心,把皮帶甩在了一邊,四周看了一眼,大步走上前,擰開了半截輸液的鐵支架。輸液的支架為了可以自由調節高度是由兩部分接成的,中間用螺絲的鬆緊調節,蕭作雄擰到了最鬆,抽出了一根一米長的鐵棍子,把頭部用來掛藥水瓶子的鐵鉤別到了一起。
地上的蕭天賜看到了那根鐵棍子,全身不由的發緊,努力抬起頭想看一看蕭作雄高高在上的臉,可不論怎麼努力,都抬不高,隻能看著蕭作雄的褲腿,滿眼的驚慌失措,小聲的叫著:“父親...父親...”
“砰!”鐵棍子悶聲砸在了蕭天賜的背脊上,背上迅速浮起了一道血紅,越集越腫,漸漸發了黑,蹦破了皮,流出黑血來。
“跪起來!”蕭作雄拿著棍子掇了掇地上的蕭天賜。
蕭天賜忍著疼痛,勉強撐起半個身子來,就顫抖的不像樣子,十根指頭死死的扣著地麵,指甲縫裏滲出紅來。
“砰!”蕭作雄顯然沒有什麼耐性,不過停了十幾秒,第二棍子就緊跟了上去,重複的砸在了第一棍的地方。
“呃....”不是蕭天賜不想忍住不叫,是真的忍不住,第二棍子隔著已經崩裂的血肉直接砸在脊椎骨上,骨頭震裂的聲音十分駭人。
蕭天賜重新摔回了地麵上,冷汗把頭發浸濕了,發絲濕答答的貼在了額頭上,上翹的睫毛上掛著水珠,隻是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見蕭天賜蜷縮在地上,再不掙紮,蕭作雄上前,拿腳踢了踢蕭天賜的臉,冷著聲問到:“疼嗎。”
蕭天賜滿是血絲的眼睛看著蕭作雄的腳,縮在地上,一陣一陣的抖著,不敢答話。
蕭作雄見蕭天賜不說話,拿起鐵棍子,扒拉開縮著的蕭天賜,用棍子上掛藥水瓶子的鐵鉤子抵上了天賜腹部的刀口。
天賜像一頭受驚的小獸一樣猛的抬起頭來,看著麵無表情的蕭作雄,聲音帶著哽咽的求道:“父親...不要...不要...”
蕭作雄黑著臉又問了一遍:“我打你,疼嗎。”
“...疼...”蕭天賜紅著眼睛小聲回答著。
“疼嗎?”蕭作雄又提高了聲音問了一遍,手上的鐵棍又重新砸上了蕭天賜的背脊。與上一棍的傷隻隔了一根手指之寬,淤腫帶的之前的傷口又流出血來。
“疼...疼....”天賜因為疼痛聲音都拐了調,發著抖:“賜兒疼...很疼....”
“哼。”蕭作雄冷哼了一聲:“夠疼了?不撒謊了?不獨自行動?”
地上的蕭天賜突然沒了聲,像是明白了為什麼父親會發這麼大的火,不再掙紮,也不再小聲□□,雖然跪不起來了,但還是乖巧的趴伏在了蕭作雄的腳下,咬著牙,不說話。
蕭作雄一腳踹了上去:“不用在這裝模作樣!”
蕭天賜被掀翻在地,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臉頰的輪廓滴在地上,臉色越來越差,手腳並用的爬回了原位,乖乖的趴伏著。
“怎麼?想求我留你一條賤命?”蕭作雄揪著蕭天賜的頭發,迫他仰起頭來。
未等蕭天賜開口,蕭作雄就揚起了手掌,猛的‘啪’扇了一巴掌上去。本就已經慘白的小臉,印著紅腫的手掌印,顯的誇張嚇人。
“抽大煙,嗬,你去抽大煙!”蕭作雄冷笑著,手卻沒閑著,啪的一聲,又是厚重的一巴掌:“敢做不敢當了?你碰第一口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你絕對會死在我手裏!”
蕭天賜兩邊的臉頰高腫著,說話都有些不清楚,小聲呢喃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廢物!”蕭作雄怒斥到,鬆開了扯拽著的蕭天賜的頭發,又給了蕭天賜一巴掌。
沒了蕭作雄的扯拽,蕭天賜順著蕭作雄手上的力氣,被扯摔在地上。
“咳..咳...”地上的蕭天賜微微張了張嘴,被打掉的牙齒和著濃稠的血液從嘴角流到了地麵上,粘著血絲,不知流了多久,嘴裏的血才流的差不多,勉強能開口說話:“蕭天賜沾染了不該沾的東西...不敢求活...請...請司令...賜死。”
“你以為我不敢嗎?”蕭作雄抽出腰間的□□,直指蕭天賜的眉心。
“咚咚咚!咚咚咚!”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作雄!開門!給我開門!”孫老在門口大聲喊著,本就奇怪蕭作雄今天怎麼這麼關心蕭天賜了,遇著追來的淩鳳,才覺得不對勁,趕忙跑回病房。
蕭天賜已經認命的閉了眼,等著蕭作雄開那一槍,可等了許久,蕭作雄卻把槍收了回去,蹲下身子,衝著地上血糊糊的一團,一字一頓的說:“衝著你開槍,髒。”
“快快,把門撞開!”孫老在門外急的團團轉,指揮著一幫徒弟想法設法的把門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