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想待在周天身邊、進入洪陽幫嗎?”傅中和輕笑著開口詢問。
“傅哥,你別亂開玩笑了,都把我侄兒嚇到了。”周天心裏已經怒罵了傅中和上萬遍,這個老王八蛋,以為鬆了嘴就是默認了自己的行為,結果老狐狸是在這等著給自己下套呢,雖然隻是隱晦的點了天賜一點點的□□,可這也足夠讓天賜起疑了,嘴上還是討好的希望傅中和給自己留一條路:“傅哥,你這麼說,是想離間我和侄兒關係嗎?他可經不起折騰,昨天就差點把我掐死,你想讓小天死在自己侄兒手裏啊?”
在周天正不知怎麼化解這鈔誤會’之時,天賜卻突然衝著周天笑了:“沒有離間,天賜怎麼會不懂叔父的心。”
傅中和神色一滯,而周天也是愣在了無由的微笑上。
“昨天那個犬養太郎說日本人和叔父一開始的計劃就是讓小賜死,當然了,淩鳳這麼多年都不能從內搗毀蕭軍,日本人也不想公開開戰,所以就想要利用黨國政府了吧?”天賜依然笑著,口氣都是溫和的:“恰巧小賜的身份符合一切利用的條件,所以淩鳳救下了傷重的天賜,所以叔父在天賜快要死時出現在蕭府門口大鬧,所以在一切就緒時把天賜大搖大擺的從龍城接走。”
“黨國高層和日本人都是想要殺了天賜的吧?因為這樣輿論隻會更大,更好隱藏他們栽贓離間的動機。”說到這,天賜笑的愈發燦爛:“是叔父保下了天賜的命,才得罪了黨國,得罪了日本人,傅爺才會怪我,不想讓我在叔父身邊。”
“叔父,謝謝你對天賜這麼用心。”天賜這次沒再別扭,屈膝跪在了地上,揚起頭看著傅中和:“傅爺,您放心,我不會牽累叔父,蕭天傲,我會去殺。”
周天微眯了眼,可手上卻沒閑,趕忙把天賜攙扶了起來:“快站起來,你如果為難就別去了,隻要你別又懷疑誤會叔父就好。”
本來已經站起一半的天賜,聽了周天的話,又掙脫開了攙扶,重新跪在了地上:“叔父這麼說的意思,就是不願意原諒天賜之前跟叔父動手的莽撞了?”
“當然不是。”
天賜別扭的躲開周天又一次的攙扶,輕移了膝蓋,對著傅中和說:“傅爺,洪陽幫是否有幫規規定如對長輩動手如何懲處?”
傅中和神色複雜,沒有開口。
“傅爺,您還是不願意讓天賜待在叔父身邊和入幫嗎?”天賜扯了笑,乖巧聽話,就像順從的小貓:“沒關係,天賜會跪,跪到傅爺相信天賜不會拖累叔父為止。”
“小賜,你這是幹什麼?”周天心裏不知道天賜的意思,麵上卻黑了臉,長輩一般的斥責:“快起來,跪的很舒服是不是?”
“傅爺,請求您。”天賜不再笑,而是用一種屈辱的姿勢伏地,聲音沒有起伏的說著:“如果您還是不願留下天賜,那麼請求您,讓我親手,去殺了蕭天傲,為叔父正名,我會讓黨國和日
本人知道我值得活著,我不會影響幹涉剿匪。”
傅中和站起了身,看著伏地的小娃娃,拿起拐棍輕敲了敲他的肩頭:“你想好了?”
天賜身體一緊,你想好了?這麼熟悉的語句,幾個月前,在蕭司令的書房裏,他也這麼問過自己,他也問,賜兒,你想好了嗎?自己是想好了,想好背離一個虐打的童年,卻義無反顧的進入了一個更複雜更冷血的世界。
我不能讓你讓蕭家死於勿須有的罪名,更不能是因為我放過了淩鳳、因為我做了黨國和日本人的棋子,我要救蕭家,就是這樣。
天賜當時並不知道,有的時候,仇恨隻是一個借口,而舍命維護,卻是來不及多想的本能。
天賜直起身來:“是,我想好了。”
“我可以讓你去執行蕭天傲,但是....”傅中和頓了頓。
天賜想也沒想就答出了這麼一句:“如果蕭天傲沒死,天賜會自行了斷。”
“想自行了斷?”傅中和用拐杖挑起了天賜的下巴:“如果放走了他,洪陽幫的幫規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