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嘎子正在自己的床上睡的正酣，還不時的抹一把嘴角的口水。
“嘎子.....”
“呼哧——呼哧——”
“劉嘎子！”
“( ⊙ o
⊙)！”嘎子迷糊著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胡亂揮舞著手以為是做了什麼奇怪的夢，誰知真的打到了一個人的臉，嚇的嘎子趕忙睜大了眼睛，結果直瞪瞪的對上了天賜一雙滿是血絲的雙眼。
“啊...嗚嗚.....”
嘎子嚇了一跳，正要大叫，被天賜一手捂住了嘴巴，低聲斥道：“閉嘴！”
嘎子這才掙紮著看清楚眼前的人，猛點了點頭，天賜這才鬆了手。
“哎呦...爺啊....你不是一回來就回屋睡覺了嗎...這大半夜的....睡..睡醒啦？”嘎子撇著嘴從床上半坐起來，手捂在胸口上，小聲叨咕：“那也不能來嚇唬我啊...嚇死我了...”
天賜沒有聽見嘎子的抱怨，隻是點了點頭，順著床沿坐在了地上：“我今天...有點不開心。”
嘎子的眼睛又開始不停的打架了，迷迷糊糊的應付到：“為什麼啊？”
“你覺得...給別人跪下...會不會很低下？”
“不會啊...我也會給蕭司令啊給你啊給大少爺啊...好多人跪下啊....”
黑暗裏的天賜把腿蜷在了身前，用雙臂環住，把頭支在了膝蓋上：“....對不起啊...大哥的近身衛兵...從來沒給任何人跪過...可是你跟著我沒過過好日子.....”
“沒關係啊...那大少爺的近身衛兵有沒有去抓過叛賊啊？沒有吧...我就有...嘿嘿...”嘎子閉著眼沒有看到天賜的動作，還是傻呼呼的靠坐在床上樂著。
“嘎子....”天賜小聲的叫了一句，後麵還想說什麼，可是忍住了。他不想，不想告訴嘎子今天他用怎樣卑賤的伏地跪姿請求傅中和，不想告訴嘎子他受了好大的委屈，不想告訴嘎子他置身於了一個可怕的陰謀......
“死胖子...”坐了半響，直到嘎子依靠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呼吸聲又傳了起來，天賜才揉著發麻的雙腿，從床邊的地上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胖臉，伸手抹掉了嘎子嘴角的口水。
天賜看了看房間裏的陳設，在窗前看到了書桌，上麵擺著幾隻小豪和一本白紙，看了嘎子一眼，邁開步子，坐到書桌前，開始書寫。嘎子，弟弟，天賜哥...怎麼舍得讓你同我一起去赴死。
遠處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天賜才停了筆，不知道自己簡單的敘述，嘎子那個笨小子會不會明白，不過也來不及多說了。
“嘎子！”天賜把紙張疊好，叫醒了沒心沒肺睡的香香的劉嘎子。
“又怎麼了啊...”嘎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滿的叨咕：“爺你睡了一下午...半夜醒了就來吵我...”
天賜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我，不要你了。”
“恩？...什麼...不要我了...”嘎子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覺得二少爺的口氣好像很嚴肅似的，待自己的笨腦袋反應過來，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不要我了？！什麼玩意？！”
“我說，我不要你了，你不用跟著我了。”天賜又重複了一遍：“走吧，別待在上海了。”
“為...為什麼？”嘎子愣愣的跳下床來，拽著天賜的胳膊：“爺，怎麼了？是不是周天也欺負你了？我就說麼，昨天從傅中和那裏出來你就不對勁，走路都有一點點晃，他們是不是罰你跪了？還是動手打你哪了？”
“沒有。”天賜退了一步，讓開嘎子抓著的手：“我就是...不想讓你跟著了。”
“什麼意思？你不說清楚，我不走！”嘎子那麼大的胖小夥子居然撅起了嘴巴，就地坐了下來，一把抱住天賜的大腿：“就不走！”
“嗬...多大的人了...”天賜笑了起來，這個臭小子，來硬的果然是不管用啊。
天賜耐著性子蹲了下來，把疊好的信紙遞給了嘎子：“嚇唬你的，看你這個笨樣子吧！”
“哎哎哎，別拆開！”天賜打斷了嘎子正要打開信紙的動作：“留著，我想讓你替我去交給一個人。”
“哼，還不要我了？沒我了誰給你做事啊？”嘎子雖然嘴上開始胡說，還手還是拽著天賜不放，人的感覺有時候就是這麼靈驗，說更重的話語都不曾擔心，可玩笑一樣的幾句，就是生生的讓人怕到心裏。
“好了，爺錯了，行了吧？”天賜捏了捏嘎子肉呼呼的臉：“我想讓你把這封信交給蕭司令，現在蕭家地界定是全部戒嚴，你能混進去嗎？要不我還是換人吧，這任務挺重要的呢！”
“別別別，我去，就我去，你還懷疑我不成？我的能力，杠杠的！”嘎子生怕天賜換人的意思是要趕他走，趕忙接下了任務，再說了，不就是混進龍城去見見司令嘛，小時候跟著戲團子混生活，學的最多就是喬裝騙人。
“帶上如意，你和她一起，更好掩人耳目，避過眼線，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天賜不放心，又補了一句：“一定要送到，現在就走，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