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滴...”
趴在桌子上的天賜突然覺得從房頂上滴落下了水珠,眨了眨眼,從桌子上把頭抬起來,探究的抬頭去看。
“噓。”旁邊的斌頭站了起身,示意天賜不要說話,從有人在慢慢靠近房間之時斌頭就已經有了感覺,但一直沒做反應,現在站起了身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白瓷茶杯,放在手中擺弄。
天賜看見師父的示意,聽話的坐回了凳子。斌頭反手一擲,手中的茶杯順著力道飛了出去,打碎窗上玻璃,‘啊嗷’的一聲慘叫,一個黑衣男子捂著眼睛摔在地上打滾。
“師父.....”天賜站起身來去叫斌頭,斌頭的注意力全在窗前偷窺的人影,卻忽略了房頂上的真正高手,若不是不慎滴落在天賜頭上的液體,天賜是絕不會發現房頂上有人的。
“你好好待著。”斌頭不等天賜說完,一擺手就從窗戶翻了出去,斌頭心裏憋屈,丫頭被抓之事正好沒有地方發泄,周天這時候還敢派人來抓徒兒,趁等飛機這個空擋,不整死他斌頭就改跟周姓。
“卟滴....”
天賜正要追上斌頭提醒他房頂上的人,又是一滴液體掉了下來,天賜抬手一抹,猩紅猩紅的顏色,上前邁步的身體一滯,皺著眉將手指放到鼻下輕嗅,是血......
“咻——”
銳器刺破空氣的尖聲,再耳熟不過的聲音,閃躲不及隻能避開要害,天賜選擇微側身體,兩手抓起木凳一擋。撕拉一聲,飛鏢貼著皮膚飛過,劃破了腹部的衣料,咚的紮在了手中木凳上。天賜抬起木凳去看,飛鏢入木兩寸,掛著個輕小的褐色香袋。
“卟滴....”
天賜這才發現褐色香袋已經浸濕了一半,暗紅色的液體緩慢的從布料上浸出,彙聚到最下麵直到血珠變大,承重不得,摔裂在地。天賜皺著眉頭扯下香袋,袋口塞著一張紙條,已經被浸染的暈散開了墨汁,可勉強還能認清:一天,一指。
本還有些不明白紙條上的意思,可看到從香袋中掉出來跌在地上的一截血紅小指頭,天賜算是徹底明白了,不自覺的後退小半步,那是....丫頭的指頭....?
“咻——”又是飛鏢的聲音,那人未走,他可以來送丫頭的指頭,那他一定直到丫頭現在哪裏!天賜的一把飛鏢還在外套之中,並未在身上帶著,隻得順手拔了紮在木凳上的,順著飛鏢來的方向,兩指夾著射出。
“呃!”飛鏢射出房頂瓦片的聲音和同時響起的痛苦叫聲,射中了,天賜一個跨步抓起自己的外套,推開另一邊的窗戶翻了出去,果然,灰土的小巷道裏還有新鮮的殘留血跡,如果自己剛才射中了他,那他一定會回去治傷,那丫頭......
天賜緊緊握拳,如果仔細去看可以看到握拳手縫之中有閃著寒光的鋒利刀尖,腦海中不斷閃現出剛才看到的一截小指,摔在地上還彈起蹦躂了兩下,天賜隻覺得無比憤怒,沿著殘留下的血跡加快步伐。
“徒兒,我跟你說啊,剛才那烏龜王八蛋咬舌自盡了嘿,我還打算給他開膛破肚........”斌頭一邊說著一邊折回房間,剛進了一半,就看見了混亂的案發現場,撿起地上摔倒的木凳,手摸上凳邊,光滑整齊的豁口:“飛鏢......?”
又看到了什麼,斌頭咚的一聲把凳子扔在地上,幾步上前撿起地上的一截小指頭。“艸他周天祖宗!.....”罵了一半,斌頭突然覺得不對,周天的祖宗不就是楊三爺的祖宗,不能這麼罵不能這麼罵:“呸呸呸!祖宗見諒啊!罵錯了罵錯了。”
“二少爺,斌頭,司令讓我通知..........”小跑著進來的小士兵看到滿地狼藉愣愣的停在了門口。
“通知什麼?”斌頭一邊隨口著問,一邊仔細檢查著房間,撿起了地上的紙條和香袋還有一支紮進牆裏的飛鏢。
“飛....飛機....到了......”小士兵還是沒有明白這裏是發生了什麼,正眨巴著眼睛使勁往屋裏瞅,斌頭卻已經返身走了出來,啪的一巴掌扇在小士兵的後腦上:“飛機到了有個毛用!徹底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