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所以你就設計在我婚禮上殺了我未婚妻?!”沈一騰的站了起來:“所以你就讓日本人抓住我廢了我的手和功?!所以你就把我軟禁在這個房子裏七年?!”
“你覺得我對你做的過分嗎?”周天不以為意的看著沈一的發怒,從桌子上拿過沈一扔著的香煙,放在嘴裏叼著點好:“那你還真是應該去細菌實驗室裏看看我怎麼對他兒子的。”
沈一想要緊緊握拳,可手筋帶著整條胳膊都在發顫:“畜牲!我真替楊三爺心寒!”
“嗬。”周天站起身,斜叼著煙,拍了拍沈一因為發怒而微微漲紅的臉頰:“放鬆,放鬆,你的身子受不了這麼激動。”
“還有。”周天用手指夾著香煙,嘴唇靠向沈一的耳邊,沈一正要躲,周天隻用了一個胳膊就將他箍在了原地,周天淡淡吐了香煙圈:“你不用替我大哥心寒,他若是知道他救了我一條命,讓我這十幾年承受了什麼,他會比我更加愧疚!”
周天放開了手,沒再理會全身輕顫的沈一,自顧的上了樓,剛到了樓角,扭頭說:“對了,今天我在這睡,睡你的床,你可以選擇陪我睡,或者......去客房。”
周天進了沈一的房間,輕輕的關住了門,他知道沈一是絕對不會選擇來陪他睡覺的,靠在門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慢慢沿著門背滑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大哥....你怪天兒嗎.....”
北京,總帥樓。
“司令。”李青在門外輕輕叩響了門,司令已經在辦公室裏麵待了整整兩天了,期間隻進了一次食,喝了三次水,睡了不過五六小時。
“進來。”蕭作雄放下了手中的筆,左右活動了一下脖頸,卻眼前一閃,似乎看到牆角處跪著的那個孩子,他輕抿嘴唇,小心的試探討好‘父親,賜兒給您按摩吧’。蕭作雄輕輕搖了搖頭,真是累了,手捏上眉心輕揉,耳邊卻又傳來另外一個高昂歡笑的聲音:‘爸,傲兒打了勝仗!’
“司令?司令?”
“.......”李青叫了幾遍,蕭作雄才回過神來,抬眼看了一眼:“恩,說。”
“司令,您歇歇吧。”李青端上一碗銀耳湯放在桌上:“還是熱的。”
“放著吧。”蕭作雄連看都沒有看上一眼桌上的湯,轉而就問道:“孫老找到了嗎?”
“哦,找到了。”李青趕忙點頭:“大少爺他們是在秦皇島附近遇襲的,因為敵方人數眾多,葛明...哦,不,葛尉官選擇分散目標的方式避敵,敵人直衝著大少爺所去的,護著孫老等人的小分隊基本沒有傷亡,隻是大少爺的.........”
“葛明呢?”蕭作雄打斷了李青的彙報,他不想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的聽到自己兒子如何被抓的過程。
“葛尉官.....暫時還沒找到。”
“沒屍體就證明還活著,繼續找。”蕭作雄冷冷的吩咐到:“叫黑子進來。”
黑子,便是葛明分隊中浴血衝出來,趕回北京報信的影子,雖說傷重,可畢竟是暗影訓練出來的影子,早就有了超過正常人的體質和扛傷能力,歇了不過一天,就跪在蕭作雄麵前要求折回去尋找大少爺和葛明,還是蕭作雄給攔了下來。
“主。”黑子進來辦公室,不在乎一旁的李青,旁若無人的就雙膝跪地給蕭作雄叩了頭。不過暗影的存在已經是蕭軍公開的秘密了,李青深知這群看似卑微渺小的死士實際擁有的巨大的能力,哪怕低伏跪地也依舊不會被任何人小視。
老二被蕭作雄殺死後,暗影便算是徹底歸從了蕭作雄,在老二手中之時,暗影中的影子從未受過正常作為一個人的待遇,狗畜不如,逐漸被葛明架空後,蕭作雄的識才政策和賞罰分明,讓這幫才能死士第一次有了自己是個人被主子重視的人。如果說以前叫老二‘主’是為了規矩,那如今叫蕭作雄‘主’,便是真正的順服。
“起來,傷還沒好。”蕭作雄微皺了眉頭。
“是。”影子就是這樣,沒有解釋,沒有拒絕,沒有順杆爬的討好,黑子站起了身,低著頭站好。
“暗影還剩多少能動力量?”蕭作雄輕敲著桌麵。
“全部活著的影子,隨時聽候主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