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頭被銬在凳子上,往後一倒,手上的鐵鏈砸在了地麵上,鎖子的位置卡卡的發響。眼前一黑,一個人影聽著聲音往自己這邊走來,離近了才勉強看清楚,日本軍人,斌頭抬起腳用腳鏈繞住了日本軍人的大腿,兩腿一別,軍人嗷的一聲摔在地上,斌頭也隨著軍人摔倒時身體的重量,撐起了椅子。斌頭雖然不知道那些女人是幫誰的,但他起碼知道日本人是絕對不會幫自己的,往前一探,帶著凳子摔在了軍人身上,兩膝蓋夾著日本軍人的脖頸,嘎嘣一聲,還未來得及發出第二聲哀叫,脖子就被斌頭用膝蓋之力扭斷。
斌頭見過這裏日本人的武器裝備,知道他們在腰間都會插著備用的肉搏戰刺刀,咬著牙,靠膝蓋慢慢往下移,背後帶著的椅子實在是別的手腕關節生疼。似乎感覺到了下半身的位置,斌頭眯著眼睛看了看,黑暗之中漸漸適應的眼睛勉強可以看到閃著微亮的銀灰刺刀,可這個日本人不知什麼習慣,竟把刺刀就別在前麵褲襠的旁邊一點,斌頭手不可以動,隻能先靠嘴巴把刺刀抽出來,那這個動作...........
“他媽的,老子還沒給男的幹過這活呢!還是個小鬼子!”斌頭在心裏怒罵,深吸了一口氣,便伏頭下去,先是咬開了皮扣,再是碰到了刺刀的接口處,可皮盒似乎大了些,裏麵隻放了一把最小最輕便的刺刀,斌頭剛要碰,就被移到了另一邊,奈何皮盒口又小,斌頭在心裏把已經死掉的這個小鬼子是從祖宗罵到了祖宗的祖宗,伸出了舌頭,加上嘴巴吸的動作,好不容易才在自己憋死之前把刺刀柄咬在了嘴裏。
斌頭把好不容易‘吸允’出來的刺刀,用嘴巴,噗嗤一聲,紮進了身下屍體的肚子上,刺刀柄立在肉外,因為太黑又匆忙,沒有找對位置,刺刀剛下去,噗的就濺了斌頭一臉的血,有兩日未進水的斌頭,舔了舔嘴邊的血液,一邊倒轉身子一邊使勁的咽了咽唾沫以打消自己吸人血的衝動,不是不能吸,是不能吸這日本軍人的,小搓個子,指不定血裏有啥不幹淨的,恩,這麼想著,斌頭轉過了身,跪在地上,後手在鐵鏈下使勁的摸索著,摸到刺刀,拔了出來,掉轉刀尖。
“嘶.....”斌頭倒吸一口冷氣,為了開鎖方便,斌頭隻能抓著刀刃的位置利用刀尖去捅,手掌上已經被劃了很多口子,滿手的猩紅,濕漉漉的險些抓不住刺刀。
而過道這裏,沈一頂著周天的頭,拿掉周天手裏的槍,遞給了被周天擄來的女人手裏,說:“蘭春姑娘,你要救的人就在裏麵,你趕快帶他走,剩下的是我和周天的私人恩怨。”
小蘭春接過槍,也顧不得害怕,扭身跑進地下室,她愛那個男人,愛到可以什麼都不要,包括生命,可偏偏,在沈一問小蘭春愛天賜什麼時,小蘭春想了很久,都說不出來。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一個不管如何是高高在上的司令之子,一個是被親生父親賣到逍遙樓接客的苦命丫頭,不過是因為天賜的一次犯癮有了片刻不清醒的曖昧親近,不過是在他的後背摸到了和自己一樣的道道鞭痕,就再也沒有辦法從腦海中揮去他的樣子......
“小王爺,小王爺....”小蘭春摸著黑找到了跌在地上的天賜,趕忙伸手去扶他起來,手碰到肌膚的一瞬間嚇了一跳,輕叫了出來:“呀,這麼燙!”
“.....呃....”天賜小聲輕哼,微微側目看到攬著他的人,一愣:“你.......”
“對對,這個這個....”小蘭春從自己腰間的香囊裏掏出沈一給她的藍露,遞到天賜嘴邊:“小王爺,小王爺....吃掉這個。”
那香囊天賜認識,是他的,準確的說是一年生日蕭府的小丫頭在父親門前送給自己的,一塊送的還有一個輕啄的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小蘭春拿了去。
沈一頂著周天的頭下到地下室中,自己是施計騙過門外和周圍的看守、埋伏才進來的,本就是為了和周天同歸於盡,幫助小蘭春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畢竟楊三爺的兒子,自己也不想傷害,他是英雄,沈一知道。
周天很奇怪的沒有反抗,就順著沈一的推搡進到了黑暗的實驗室中,摸著黑聽到周邊混亂一片,周天輕笑:“一,你真的以為,會是如此容易嗎?”
“什麼意思?”
周天輕輕的歎了口氣:“一,你們....不,是我們.....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