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輕輕的歎了口氣:“一,你們....不,是我們.....逃不掉的。”
沈一聽了周天的話一愣,實驗室的牆壁上吱吱的響了兩聲,四壁上高掛的應急燈一明一暗,終於在幾番折騰之下徹底的長明了起來。
“嗬嗬,我剛才就應該看出來,這六個女人是特工。”周天輕笑一聲,借著應急燈的光看了看地上四散的日本人屍體。
斌頭開了手腳的鐵鏈,隨便在地上找了個實驗師,拿刺刀咧了白布,緊纏在自己的雙手上,走到天賜的身旁攙扶起他。天賜吃了藍露,身上有了力氣,卻依舊發著燙站不穩當,斌頭和小蘭春一人一邊的扶著,小蘭春的存在也讓斌頭吃了一驚,可隻用看一眼就知道小蘭春沒什麼功夫底子,天賜又說沒事,也就隨了她。
“你想用六個人跟我拚命?”周天整好衣服,在沈一槍下大笑:“你是想跟我同歸於盡嗎?不能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嗎?”
“放屁!”沈一抬腳踹上周天的膝窩,卻被周天一個輕轉避了過去,沈一皺眉立刻去扣槍環,周天已經單手抓上沈一的胳膊,掐著手筋反向一別,沈一的手筋被嚴重傷斷過,就算現在治好了,也會留有裂痕,周天的手腕大力翻轉,左胳膊肘一彎,卡上沈一的脖子,隻一瞬就掉轉了形勢,槍落到了周天手裏,頂在了沈一頭上。
“一,你別忘了,我是日本秘密特工部訓練出來的。”周天頂著沈一的頭,帶著笑意在沈一的耳邊吐氣:“那種你不殺掉所有活著的東西就會死的訓練,是靠想象無法明白的,就像七年,你還是不明白,你打不過我。”
“他打不過,那我呢?”
‘嗖’的一聲破空,周天微皺眉頭,未用沈一做活盾牌,而是掐著沈一後側,將沈一往自己的右側一勒,刺刀擦著沈一的發絲飛過周天的臉頰紮在門上。卟滴,周天側臉上的細口慢慢流出血來,滴到沈一的肩頭。
斌頭看了看自己纏著白布的血手,撇撇嘴:“真是不行啊,傷了手瞄不準了。”
周天咬牙切齒的瞪著斌頭:“斌苗一!”
周天單手掐著沈一,拿槍的手舉起來對著斌頭掃射,‘砰砰砰’三槍出去,斌頭疾跑兩步一個側翻躲到了試驗櫃下。歪頭對天賜輕輕點了一下,天賜接過小蘭春的槍,瞄著周天舉了起來。開槍的周天餘光掃到了天賜的動作,現在調整槍口已經遲了,就在天賜扣下槍環的那一瞬,周天終是推出了沈一,‘砰’的一聲槍響,打在了沈一的肩頭。
周天趁著這段時常轉身大步往樓上跑,隻要出了野樓,哪怕隻要在樓上發出槍響讓附近埋伏的部隊聽到,就可以了。
“沈先生!”小蘭春一聲驚呼撲了上去。
沈一跌在地上,手捂住冒血的肩膀,大喊一聲:“不能讓他上樓!”
“蘭春.....”天賜勉強靠自己站起身來,六個女人已經追著周天跑上樓道,小蘭春扶著地上的沈一。
“等等!”斌頭大步向前扯住正要往門口沈一位置處走的天賜,微皺著眉頭,閉起眼睛似乎在仔細的聽聞著什麼。
天賜也是一愣,看著斌頭的樣子也側了耳去聽,嘶的火線燃燒的聲音,天賜一驚,掙開斌頭的胳膊往小蘭春和沈一的地方撲去:“趴下!”
“轟隆!!!砰!砰砰!”一時之間地下室和樓道坍塌下陷,火舌飛舞亂竄,斌頭本想攔著天賜,可一不留神沒有抓住,炸彈亂響,斌頭隻得先蹲下身躲回實驗櫃後,灰塵揚土嗆的斌頭‘咳咳咳’的咳嗽著。
而在另一邊,天賜撲倒了沈一和小蘭春,身體本就虛弱,這麼一撲,從肺裏反上一股難忍的腥味,注射24號的症狀反應之一便是這嘔血。
“呃......”天賜緊咬著牙憋著,可肺裏卻越來越炸,加上空氣中的洋灰,緊皺起了眉頭。
天賜看了一眼被自己身體壓倒在下麵的小蘭春:“對不....”想要道歉,話還沒有說完,就一側頭,吐在了小蘭春的耳邊。天賜每日高熱難忍,幾乎吃不進什麼東西,勉強靠著營養液過活,所以其實吐不出什麼東西,每次的嘔吐都是黑紅的腥血,吐的多了頻繁了,也不再黏稠,隻稀稀拉拉的勉強從嘴角滴出一些,可脾肺裏卻是越來越炸熱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