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聽到這個消息也曾詫異過,和成大器在城中明察暗訪了許久都未有頭緒,直到有一日看到自家的二哥閆佩宇鬼鬼祟祟的進入日本武館一天一夜都未曾出來過,這才上了心,仔細查過之後,竟然真的發現老二一直和日本人野田聯係,是日本細菌研製的小組組長。
老三想過告知蕭作雄,可當時蕭作雄和老二的關係越來越親密,自己一直忙於調查細菌武器之事,和蕭作雄的關係有些疏遠,試探性的提過一兩句,蕭作雄卻隻當是三弟弟因為自己最近與老二走的近了些,吃了怪醋,竟編排起了二哥,還嚴厲的斥責過兩句。看著蕭作雄和老二的關係這麼親近,楊為民看著手裏的證據竟不知該怎麼和大哥去說,大哥一向視三個兄弟的情誼為掌中寶,誰都不能隨意撼動,更何況,自己也不願相信二哥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和成大器商議後,決定先接近老二介入細菌試驗獲得更多情報。
正是這樣,老三通過計謀成功的混入老二的細菌試驗小組,自己留學德國的病理研究派上了用場,老二也很高興能夠得到這麼一個得力的助手。而老三卻偷偷將每日的實驗標本、公式、反應條件一一記錄下來,通過成大器傳送給遠在德國的導師,研製相對應克製的解毒血清。
在臥底實驗室期間,老三的怪異行為讓蕭作雄起了疑心,幾番探查未果,隨著潛伏的越加深入,楊為民越加明白日本人的野心和心狠手辣,剛開始隻是為了保護大哥珍視的兄弟情義而不告訴他真相,現在則是為了保護大哥不卷入這場國與國的風波而選擇閉口不談,甚至是故意找茬鬧翻,從蕭軍剝離出去,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的事情敗露,日本人也絕不能拖累到蕭作雄的身上。
就在導師將成功研製出的血清配式告知老三的時候,事情被日本人識破,成大器隻得帶著血清逃離龍城,而已經全家注射的楊氏,在一夜之間被滅門。
似乎是很成功的一次行動,破壞了日本人準備許久的細菌戰,打擊了野田這個日本在華的最大勢力,致使他被軟禁東京五年,作為整體的大家來說,是一次值得慶祝的勝利,可沒人知道,對於那三個兄弟來說,是無法彌補的傷害,而這個傷害的波及....延續了十幾年.......
蕭作雄聽完成大器的敘述坐在房間裏愣了大半夜,一動不動的端著一杯茶,從茶水冒煙,再到發涼,最後竟在杯沿上微微的起了水露。
‘啪’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驚擾了蕭作雄的發愣,他這才放下茶杯,身上的僵硬才惹的蕭作雄渾身發痛。‘啪’又是一聲,蕭作雄站起身來,好像是天賜房間的聲音,皺著眉頭推門出去,走到隔壁。
‘啪’!門還沒有進去,腳前就摔裂了一個茶杯,差點砸到蕭作雄。
“幹什麼?”蕭作雄一愣,跨過碎瓷走了進來,一扭頭就看見了半撐在床上看似很生氣的天賜,和一旁訕訕站著的成大器。
成大器點頭跟蕭作雄示意後,說:“蕭大哥,小賜.....似乎不太喜歡喝這個藥。”
“再不喜歡也不應該摔碗。”蕭作雄上前坐到床邊,天賜還是緊緊的皺著眉頭硬挺著,蕭作雄一愣,推了推他:“不是跟你說話?”
天賜皺著眉頭盯著地上的碎瓷:“這個藥我不喝。”
“.....”蕭作雄看了看天賜,扭頭問成大器:“這什麼藥?”
“呃.......那個....周天的....周天的血.....”成大器指了指還剩的一碗沒摔掉的紅血:“沃納醫生說天賜的血裏有太多雜毒,又因為從小失血次數太多,血裏的血清含量下降,如果重新配置血清還要三天左右,這段時間,隻能先用周天血裏的幹淨血清,本來應該注射的,可是.......沒地方紮。”
“.......”蕭作雄眉角輕抽,這什麼治法,靠不靠譜啊。
“我不治了,就算毒治好了,腦袋也沒有辦法治好了,反正都是死,我隻想好好的和爸待幾天......”天賜拽了拽蕭作雄的衣角:“爸爸...不治了...好嗎?帶賜兒回家吧...回龍城....好不好?”
天賜偷看蕭作雄沒有生氣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坐在床邊的蕭作雄懷裏:“在德國,您要接我回家,是我求爺爺讓我停止治療回來的,我以為可以回家了,可是在北京又出了很多事,我又被送走,我知道我活不久....我隻想好好和爸爸哥哥....過幾天...吃一頓家宴...爸爸欠賜兒的....”
“你才多大點的孩子....怎麼會活不久.....”蕭作雄抱著懷裏的孩子,突然覺得自己無力極了:“再亂說話...我看你是想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