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剛剛觸到身下的人兒,就明顯的感覺到了天賜的緊張和躲閃,想要幫天賜順氣的手一滯,直到地上的天賜又小心的將赤著的後背放回自己手下,才回過神來,手碰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蕭作雄竟說不出話。
“爸爸.....”天賜伏在地上,見蕭作雄半天不開口,又小心的移了移自己的背,使蕭作雄能夠更方便的責打:“爸爸....”
“.........”蕭作雄看著手底下不過幾日不見就被折磨的瘦了一大圈的孩子,心裏酸酸澀澀,看他小心的把後背移回自己的手下,聽他小心的試探討好的叫爸爸,輕輕順了順他的背:“這次怎麼不亂叫司令、叔叔、父親什麼了?”
成大器在一旁正要上前去拉天賜起來,斌頭竄了過來,兩個手被包成了白色的肉粽,用胳膊夾住成大器,小聲說:“噓噓噓....這個時候咱們都是空氣....”
“我....怕以後......”天賜小聲的說著:“怕以後就......”
“就什麼?!你再往下說一句!”蕭作雄扶在天賜後背的手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拍了下去:“我一定治好你!”
“大先生。”蕭作雄抱起天賜往床上走,看也沒看成大器一眼就隨即吩咐到:“你在電報裏說的當年和老三研製解毒血清的德國專家在哪裏?”
成大器正被斌頭捂著嘴巴掙紮,被晾在一旁半天的沃納醫生,看了一眼蕭作雄,合著自己站在這屋子裏麵看了半天的父子大戲,人家壓根都沒發現自己的存在,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的火氣,自己是文明人,不屑於和這種軍閥頭子發火,上前一步,給蕭作雄伸了手:“蕭先生,你好,我是沃納.海森堡。”
蕭作雄先是把天賜放回了床上,扯了被子蓋好,才扭身給沃納遞了手:“你好。”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沃納,年紀和自己差不太多,卻明顯比自己要年輕一些,真不知是自己平時擔心的事情太多把自己累成了這樣還是這醫生不靠譜,鬆了手就扭頭看向了成大器:“大先生沒什麼要和我說的?”
“......”成大器這才掙開斌頭捂著的嘴,上前:“有,蕭大哥,這位沃納醫生是我和為民在德國一同認識的,當時作為我和為民的副導師帶領我們從事病理分析的實驗工作,後來回國後,我和為民偶然得知日本人的細菌計劃,就立刻聯係了導師,導師是德國最出色的細菌專家,也是在他的努力下,我們才擁有了克製日本人細菌武器的萬能血清。”
“那你應該把導師請來。”蕭作雄指了指沃納:“叫這個副導師過來幹什麼?”
“蕭先生,我的老師,哦,也就是他們當年的導師,已經於1932年去世了。”沃納對於蕭作雄明顯的輕視依舊表現出了很好的素養。
“但是,蕭大哥,在此之前我一直在跟蹤調查日本人的細菌計劃,這些年從未和導師斷過聯
係,相關的實驗都是導師和副導師一起去做的,導師所有的衣缽盡數傳給了沃納副導,我們完全可以相信他的能力。”成大器也上前解釋:“我們有信心可以治好為民之子的。”
“成大器。”蕭作雄看著麵前的成大器,拍了拍他的肩頭:“當年,是你帶楊為民卷入日本人的什麼狗屁細菌試驗的,是嗎?”
“.......”成大器先是一愣,可想起楊為民說到頭來也確實是自己拉著他卷進來還送了命,也就坦坦蕩蕩的點了頭:“是我。”
‘咚’的一拳,蕭作雄打在成大器的臉頰上,大器一時沒有站穩,後退兩步撐在桌子上勉強未摔倒,嘴角震裂流著血。
“蕭大哥。”成大器抬手擦了擦嘴角,重新走上前,認真的給蕭作雄鞠了一躬:“對於為民的事,我應該跟您道歉。”
“等你把事情講清楚,我再考慮要不要接受你的道歉。”蕭作雄扯著成大器就出了屋子,斌頭撇撇嘴,暴君就是暴君,也不管人家是不是他的人,該暴的時候暴的一點不猶豫。
成大器帶著蕭作雄到了天賜的隔壁,關好了門,本身傳給蕭作雄的電報裏除了天賜的情況和自己手裏已經有了可以解毒的醫生這兩點之外,為了能確保蕭作雄將天賜的具體地址發給成大器,成大器還另外添了一點,那就是當年楊為民背叛蕭作雄、楊家突然慘遭滅門的真正緣由。
成大器說當年他和楊為民相識於德國就因為相同的人生理想和對自由的向往而相交相知,先後回國之後,曾短暫的失去過聯係,再見之時,就是成大器的組織探聽到了日本人在龍城附近研製細菌武器的消息,而成大器就是帶著這個消息住進了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