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感情債(1 / 3)

聽見天賜叫了那一聲‘主’,蕭作雄也愣了幾分,衝著黑子擺了擺手,吩咐他出去,自己站在原地就那麼看著天賜,看他壓抑的輕抖雙肩,看他大滴的眼淚往地上掉,然後聽見他輕聲的抽泣。

蕭作雄站著,不說話也不動,隻是盯著天賜看,天賜哭了一會兒,就感到上麵射下來的一束目光,慢慢抬起手擦掉了眼角的淚,爬起來跪正身子,低著頭,咬緊牙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蕭作雄張了嘴,卻沒有說出話來,轉身走回了書桌,把自己剛才摔掉的文件重新翻開,開始看。

天賜咬了咬牙,膝行到茶具前,伸起自己被燙出一排泡的手,雖然被蕭作雄按著在冷水裏冰了一會兒,可水泡被搓破,傷液留了出來,整隻手發著紅,水泡上都是皺皺的皮。天賜看到自己的手也是一愣,可卻沒有再多反應,不再猶豫的去倒茶。

蕭作雄老早就看見了天賜捧著一杯茶在自己手邊不遠處,隻要自己一抬手,他就可以前進幾步遞上來。文件看了一份又一份,看著天賜一次又一次的跪回茶具旁把涼掉的茶葉換掉,溫熱的再舉回來,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小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陪著自己一夜一夜的看文件批軍務,可那個時候他的眼睛裏是滿足是高興,他喜歡陪著他的爸爸,不論是怎樣的一種姿勢........

可如今,蕭作雄再也沒有抓到天賜偷偷的抬眼去看自己,他隻是老實的跪著,一杯一杯的重沏。以前手臂因為高舉的緣故發抖發顫,他都會怯怯的偷看自己的臉色,他在乎他是否生氣,可現在,蕭作雄終於熬到了天賜撐不住,把高舉著的茶杯摔爛在地上。

“你.....”蕭作雄終於找到了台階開口跟天賜說話,可才剛說了一個字,天賜就已經動了身,跪了幾步把黑子留下的細藤拿在手裏,膝行著往自己腳下來。每動一步都發著抖,身子不自覺的往下縮,蕭作雄這才想起來,他的整個後身都是自己發泄留下的鞭傷,這麼半天的折騰,早就裂開了吧,突然有些厭惡影子的黑衣服,無論內裏的血流了多少,黑布上也看不出來,連點血紅的顏色都沾不到。

蕭作雄皺著眉頭瞪了一眼:“把衣服脫了!”

蕭作雄以為天賜會猶豫,就像以前多少次一樣在自己麵前驕傲的維護那一點點的小自尊,除非是真的犯了很大的錯才會自己主動去脫,而這次,天賜幾乎沒有猶豫的就淡淡的開口說了‘是’。

衣服早就和後身的傷口粘連在了一起,傷口雖然綁著紗布繃帶,可一番折騰早就殷濕了出來,混著藥末的黃褐顏色粘在黑色的衣服上,天賜近乎自虐的脫著衣服,沒有猶豫,沒有停頓,碰到粘在一起的地方,就大力的往下拽,幾條繃帶被扯開,裏麵血糊糊的傷口暴露在空中。

赤著上身,開始動手脫掉褲子,蕭作雄終於在天賜的臉上看到一絲難堪,他還是在乎的。

天賜把手從褲子上拿開,冷冷的衝著蕭作雄:“打後背吧,後背更疼。”

“你說什麼?”蕭作雄一愣,本以為天賜已經認了主,懂了點規矩,可這話一出,果然是楊為民的兒子!什麼好的遺傳不了,這些壞毛病倒是一點不差的全都在這個兒子身上展現出來了!

斌頭搭著黑子的肩躲在窗外看,當然,黑子不是為了偷看的,黑子待在窗外是為了保護蕭作雄的安全的,他其實可以不在窗戶外麵的,書房門口就可以了,可奈不住斌頭一拖三拽的非得拉上一個墊背的來偷看,斌頭說了,他一個人在窗戶外麵蕭作雄隻會認為他是來偷看的,要是和黑子在一起,他就有理由說自己是為了保護蕭司令安全的了。

聽見天賜譏諷蕭作雄打後背更疼,斌頭差點在窗戶外麵大叫一聲‘好!’然後鼓起掌來,若不是黑子為了自己的小命,伸手捂住了斌頭的嘴巴,現在二人就可以滾進書房和天賜一起跪著了。

斌頭以為是譏諷,可天賜說的那句話卻是真心實意的,撿起地上的細藤舉高,還真心補問了一句:“夠粗嗎?”

“.......”蕭作雄愣是被天賜氣的說不出話來,抬起腳就踹了上去,蹬在肩頭,天賜隨著力道跌出去,咚的一聲撞到後麵的茶具,嘩啦啦的摔下一堆東西。

天賜正要努力重新跪起來,蕭作雄跟上幾步前去又是一腳,嘩啦的劃著一地的碎片整個人倒在地上。天賜卻在地上掙紮了兩下,伸手去夠那根細藤,蕭作雄一腳就踩在了手腕上:“你想激我?”

“是。”又是毫不猶豫的淡淡的回答。

“你到底想幹什麼?”蕭作雄把腳上的力氣用的更大了一些,踩著天賜的手腕咯吱的在地麵上磨著。

天賜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另一隻手潛意識的就想扶上去,可硬是被自己憋住了,天賜聲調發著顫:“...我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