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頭盯著天賜看了一眼，就毫不猶豫的點頭：“沒問題！我相信三爺的兒子沒有蕭作雄說的那麼無能！”
“斌頭.....”黑子不知什麼時候跟進了屋子，站在斌頭的身後一臉黑線：“你不會不知道主為什麼要讓小賜跟我學規矩吧？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在支持我小爺！”斌頭一臉理所當然的站了起來：“蕭作雄是讓他跟你學規矩，又不是跟我！我明兒就去跟蕭作雄說，我教他功夫，我看蕭作雄能不讓，到時候，我倆在一起，說什麼幹什麼就不是你們管得啦！”
“斌頭......”黑子本就是不善言辭的人，更何況遇上這麼個不講理的主：“主不會同意的....”
“這個事....”斌頭撇了撇嘴，蹲了下去，跟天賜說：“這樣，徒兒，你好好跟著黑子學規矩，伺候好你的主！能怎麼卑微就怎麼卑微的來！”
“......”天賜一愣：“師父.....”
“聽我的！想不想救你哥了？”斌頭撐著天賜站起身：“剩下的我想辦法，最遲三天，蕭作雄就得求著我來讓教你！”
“黑子，弄個水來，讓我徒兒給他主端進去！”斌頭沒一點別扭的跟黑子說。
黑子看著斌頭和天賜歎了口氣，自己也是疼這個孩子的，可斌頭這種教法真的可以？看看天賜身上的傷，想了想，還是先過了今天晚上再說了，便出門去打熱水。
看黑子走了，斌頭才湊在天賜耳朵上小聲說：“徒兒啊，你確實有些毛病得改，黑子是個好老師，他能教了你東西，你好好學，至於蕭作雄那，你就按我說的來。”
........
天賜端著黑子打回來的水，開門走進了蕭作雄的臥房，蕭作雄正半依在床上看什麼，完全沒理會進門來的天賜。天賜抿了抿唇，彎腿跪下，把水盆舉在胸前，慢慢的從門口往蕭作雄的床前跪，雖然努力保持著平衡，可還是發著抖，盆裏的水一點一點的往外撒著，滴了一路。
到了床前，才把盆放穩在地上，撐著地，天賜的胳膊帶著身子輕顫，低著頭緩了好一會兒才能再動。蕭作雄伸了腳放到天賜麵前，更舒服的調了調姿勢，窗戶外麵的斌頭眼睛一瞪，蕭作雄比他想象中更能忍啊，他還真要讓天賜給洗腳不成。
天賜到沒什麼，小時候又不是沒洗過，輕撫著地調整了跪姿，伸手去幫蕭作雄脫靴子，然後脫掉襪子，該要往水裏放了，可蕭作雄還是不變姿勢的半依著，這樣根本夠不到水。
天賜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才叫了出來：“.....主....”
“主.....”
天賜又叫了一遍，蕭作雄才慢慢的把腳放了下去，進到水裏，天賜低了頭，伸手進去，被燙過的手接觸到熱水火辣辣的一陣刺痛，險些一進去就伸出來，一咬牙，緊緊的放進去，手上的血管鼓了起來，發著青。
蕭作雄坐在床上，手上還拿著剛才的書卷，還舉在眼前，眼睛卻沒有一下落在紙頁上，就盯著天賜，看他用滿是水泡的手輕輕給自己的腳抹上幹皂。看他不知是不是疼的厲害，額頭一直冒著冷汗，順著臉邊往下流，進到眼睛中，緊緊閉了閉，卻沒有伸手上去擦，硬撐著睜開。
用布子擦幹了腳，天賜已經開始輕微的小喘著氣，嘴唇有些發白，端起洗腳水急忙跪轉身子，跪著一步一步往門口去，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是現在頭疼，頭上爆炸一樣的脹痛帶著渾身的傷口集體叫囂，天賜胳膊一軟，一盆水就跌在了地上，撒了幹淨。
嘩啦一聲，蕭作雄赤著腳就從床上下來，往前快走了兩步，看著地上的天賜半縮著，手指緊摳著地麵。想上去抱一抱，卻又想起他魯莽無知的舉動，哼的背轉了身：“把水擦幹淨。”
“.......”天賜頭痛欲裂，聽見蕭作雄上前的聲音，本來開心著父親的在乎，去抓褲腳的手已經從地上拿了起來，卻聽見了蕭作雄冷冷的命令。本來是想聽著斌頭和黑子的話，可現在卻控製不住的難受和別扭，聲音因為疼痛都發著怪音：“用什麼？用手還是我的衣服？”
“哼。”蕭作雄冷哼的更大聲，果然，根本學不會！蕭作雄扭過身一腳蹬在背上，嘩啦一聲，天賜撲著銅盆摔出去，地上的水弄濕了上身的繃帶紗布，進到傷口裏，嘶嘶的溫水放大了內裏的叫囂，潛意識的團成了蝦米，一下一下痙攣的抽搐。
“我說，把水擦幹淨，你應該說什麼不知道嗎？”蕭作雄背著手，強忍著伸手去抱的衝動，皺著眉頭滿眼的焦急，隻要天賜低頭，隻要天賜認輸，他就馬上抱他起來，他就馬上送他去看醫生，他就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