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建家興奮地說:“這就對啦!王總,不瞞你說,我今天就帶了一位這樣的朋友來,他現在就坐在一樓喝咖啡呢!隻要你王總一句話,我立馬請他上來說話。”
“行啊,古建家你真是個有心人。好,你這就請他上來。”
“好,王總你們稍等。”
隻是半支煙的功夫,古建家從一樓帶了一位朋友上來了。他介紹說:“各位,這是我的好兄弟黃健,小名‘健力寶’。黃兄,這是公司的王老板和李老板,其他幾位都是公司同事。”
“幸會。”
握過手之後,黃健開門見山地說:“今天來這裏之前,建家兄弟就跟我說過你們公司的情況,所以我就坦率直言了。最近,我和兄弟們已經幫幾個開發商做過受托業務,也就是專門對付拆遷戶和釘子戶。既有造型業務,也有出手業務,都做成了。”
王光明認真地問:“什麼,造型?出手?”
“嗯,所謂造型就是集合兄弟隊伍,擺出威脅人的陣勢,口頭上很凶,但並不打算動手傷人的。所謂出手,就是帶棍子家夥,指哪打哪不含糊,但傷人的程度要控製在輕傷以內。”
“為什麼呢?”李忠問。
“刑法規定,故意傷害罪可判3年,尋釁滋事罪可判5年。故意傷害罪怎麼判,關鍵看人的受傷程度,一般是無傷不判,輕傷輕判,重傷重判。征地拆遷過程發生打架傷人,政府的態度肯定偏向開發商,法院就會以‘事出有因’為由,輕傷也不判實刑,而是判個緩刑結案了事。如果開發商給當事雙方都付錢補償,那還有可能達成和解,不用上法院。”
“打架傷人了,那警察不管?”不知是誰這樣問了一聲。
“啊!你這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黃健聽到有人提出這樣的問題,感覺可笑且可氣。“朋友,你們要明白,真要出手打架,開發商一般都會安排便裝的公安協警,跟我們一起行動,暗中指揮。你們連這都不懂,還開什麼拆遷公司啊,有沒有搞錯?”他說完,就做出要走的樣子來。
王光明真以為黃健要走,急了,攔在黃健前麵說:“黃兄,別急呀,把話說開了就好辦了嘛。家父在市公安局治安支隊當領導,這些內幕情況我也不是一無所知啊。這樣吧,我們合作,你看應該怎麼辦,你說句話。”
“好,幹脆,對我胃口。”黃健態度大轉,“王總,李總,我的建議是我負責拆遷事務公司的行動策劃和指揮,行動人手也由我組織,公司的業務收入給我35%,你們看怎麼樣?”
王光明心裏正為公司業務犯愁,一聽黃健的建議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我沒問題,同意。李老板,你的意見呢?”
李忠比王光明更加願意接受黃健的建議,肯定地答道:“我,完全同意!”
黃健滿意地說:“好,江湖道義,承諾是銀,信任是金,合同都不用簽,我們的合作就從此刻開始。”
有人給在場每個人備好了酒,7個人就一致碰杯,一口而盡。
“好!痛快!”
黃健酒水下肚,豪氣上衝,當仁不讓地說:“各位,既然大家信任,我現在就開始策劃指揮第一單業務了啊。‘光輝歲月’項目工地,施工方一日三班,全天整夜地用挖機的噪音損害四周居民的健康,同時用渣土封堵附近道路交通,意圖就是要趕走附近的居民。”
眾人點頭,望著黃健。
黃健繼續說:“這樣啊,王總,你給環保局打一個投訴電話,以居民的身份控告噪音汙染。”
“好啊,”王光明答應。
“還有,李總,你給城管局打一個投訴電話,你以居民身份控告施工單位妨礙行人交通、損害市容。”
“好的。然後呢?”李忠問。
“然後,餘下的事全都交給我了。這次行動目標是要求施工方把項目的土方工程讓我們承包,我們再轉包土方工程,立馬賺錢。”
眾人點頭,一致同意。
“各位,我這就組織人手去了,今晩投訴,明晚行動,一周之內可以數錢了。”
黃健做了個瀟灑的告別手勢,走了。
王光明像是打了雞血針,興奮不已,後悔沒有早些認識這樣有能耐的朋友。他留下李忠,安排說:兄弟,那兩個投訴電話,你就全都代勞了啊,我在隔壁還有客人呐。
李忠見王光明如此興奮,就討好地悄聲說:“沒問題啦。兄弟,隔壁的美女,你到手了沒有?今天晚上應該可以搞定了吧?什麼時候向我報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