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3 / 3)

“啊呀呀,難怪市委宣傳部,要把你們向院長當作手心裏的寶,她在我們這個現實社會裏也可算得上是一個珍稀動物了。”王光輝感歎著,“我要是早知道這些情況,那也會捐些銀子的。”

安娜不解:“為什麼?現在知道晚了嗎?”

王光輝麵有難色:“也不是早和晚的問題,隻是因為我們的拆遷公司與你們學院之間,存在著衝突。這種微妙的關係,你懂的啊。”

安娜又做了個鬼臉:“王老板,我們可沒有指望你的捐款啊。倘若你真的要捐款,那我們還要想一想,你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什麼?”王光輝做出要用手指彈她額頭的動作。

“對不起,我說錯了。”安娜裝作躲閃,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王光輝坐在會場裏,思想開始漫遊了:原本是想通過接近向蘭,進而搞清楚要撥掉東方藝術學院這個“釘子戶”該從哪裏下手,誰料自己竟然被向蘭“震”到了。在拆遷項目所有難對付的釘子戶當中,也許就數這一硬一軟了:硬的是“紅三代”;軟的是向蘭。對“硬釘子”潘紅軍,別無選擇,隻能硬碰硬、你比他更硬才能戰勝他;對“軟釘子”向蘭,能有什麼辦法呢?硬辦法下不了手,軟辦法沒地方下手。

他在心裏做了幾種假設——

一是通過上層路線做通市委宣傳部和市教育局的工作,同意東方藝術學院遷出本市。這個辦法不會“傷筋動骨”,但官場阻力很大,因為搬遷問題與某些官員的政績和麵子有關,所以將會演變成為一場持久戰,我一個民營企業耗不起。

二是找到向蘭的弱點,對向蘭形成強大的心理壓力,迫使她自己決定搬遷。這種辦法在理論上是最有可行性的,但問題在於向蘭就像一個完美女神,至少目前還不知她的弱點在哪裏。更大的問題是,王光輝對向蘭頗有好感,因此不忍心出手。

三是放棄這個拆遷項目,終止合同並承擔違約金,但這將給拆遷公司造成商譽方麵的硬傷,也會給他王光輝本人的社會聲譽造成不小的損害。當然,這種選擇也不符合他王光輝的性格邏輯呀。

唉,難呐,向蘭、向蘭,好叫人為難。

王光輝左思右想、反複權衡,最終還是在心裏做出了艱難的決定。於是,他對身旁的田力低聲耳語:“我對向蘭出不了手,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去想辦法,悄悄地調查向蘭的個人情況,看看能不能抓到她的什麼把柄,懂了嗎?”

田力:“悄悄的?好,我懂了。”

王光輝再次強調說:“記住,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田力:“請老板放心。”

安娜坐在王光輝的另一邊,她拍拍王光輝的肩膀說:“喂,你們兩個大老爺們,怎麼也像女人似的說悄悄話?”

王光輝故作神秘:“我們男人之間一樣也有秘密的啊,你想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安娜裝作不在乎:“你愛說不說,我也不稀罕。”

王光輝靈機一動:“安娜,其實我們剛才是在說你,請你不要生氣好吧?”

“什麼?你們說我什麼了?快告訴我,我可以不生氣。”

“剛才我對田力說,你安娜是個好姑娘,我要田力追求你,你說,你給不給他機會呀?”

“啊?你們剛才說這個?”安娜信以為真,臉上突然現出了紅潮。

正當安娜心神不寧之際,她的手機震動起來。她輕聲地接聽電話:“喂,我在開會,什麼事?哦,華新社的人?在哪?好,我馬上來。”

接完電話,安娜輕聲對王光輝說:“王老板,辦公室說是華新社的人來了,我要去看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王光輝(給了田力一個手勢):“好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