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成啦！”
“這就對了！”
潘紅軍：“不是不是，不是那麼回事，請聽我解釋。王光輝要開發新項目，叫做‘東方文化藝術廣場’。他同意，拆我的房子，按同樣麵積在新項目裏麵置換，也就是易地安置。我不是一直在做古玩生意嘛，正好那個新項目將來有一個古玩專區。所以，我就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以房屋產權置換作為拆遷補償辦法，沒有現金補償，這跟我們以前說的那是兩碼事了。所以，我們多年朋友，我必須跟你們兩位把話說清楚，買賣不成人情在啊，這個——還請兩位多包涵。”
“潘老板，你這是什麼意思？”
潘紅軍見他們還沒聽明白，就更明確地說：“兩位，這麼說吧，隻怪我潘某人無能，做釘子戶拿高額補償的目標沒有達到。所以，以前我們之間的口頭協議隻能取消嘍。還要麻煩倆位，把那些視頻當著我的麵刪除。當然，考慮到兩位的辛苦，我出2000元作為補償。”
“你！”那女的傻瞪著眼，臉都氣歪了，“潘老板，開什麼玩笑，你當初說的可是20萬呐！”
……
是夜，田力和王麗輝來到相水河岸邊，他們在河水裏放了一隻河燈。雪白的船形河燈裏有一塊紅蠟燭。王麗輝雙手合十，默默許願，接著點然了蠟燭。
河燈沿河而下，慢慢地漂流遠去。
然後，他們在河堤上散步，手拉手，沐浴著迷人的星光與秋風。相水河溫柔安靜地流淌，像睡著了一樣。
王麗輝：“乳房是我們女人的標誌，而且我還年輕，在上麵動刀子的事，你叫我怎麼能夠下得了決心？”
田力：“我不是說了嘛，在做腫瘤切除手術的同時，也為你做乳房的整形再造手術，基本上能夠保持你的胸形不變，還是那麼性感，有魅力。”
王麗輝：“可惜你不是醫生呀，我還是不放心。”
田力：“我雖然不是醫生，但這幾天來，我日夜不停地惡補這方麵的醫學知識，也算得上是小半個專家了。更重要的是，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情願自己能夠為你挨刀子，替你去承受病痛的折磨，甚至我——”
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然後，與他擁抱著。
田力：“麗輝，要不，我們不說煩心的事了，說說高興的事吧？”
王麗輝：“對呀，紅彩妹妹每天都有高興的事。今天，她的聲樂專業測試結果，在全校得了第一名！”
田力：“第一名啊？真不容易！這裏麵，有你的一份功勞，我說的沒錯吧？”
王麗輝吻了他：“嗯，算你懂事。”
田力：“不瞞你說，我非常看好紅彩妹妹的前景。我有一種感覺，她遲早會成為一顆耀眼的星星。”
王麗輝：“那就好，借你吉言。不過，眼下——現在，她21歲了，還住在學校的集體宿舍。我吧，早就想把她接到公寓裏來一起住的，可是，畢竟她是個盲人，生活上需要特別的照顧，我幫不上她呀。你看，這該怎麼辦呢？”
田力：“我聽你的意思，她要有男朋友的照顧，你就放心了？”
王麗輝：“嗯，我的小田田，你真聰明。”
田力：“這個——這個事情，我倒覺得，不必太急。她住在集體宿舍，能夠得到同學們的照顧。再說了，在找對象的事情上，我是站在紅彩妹妹這一邊的，那一般的男孩子，還配不上她呢。”
王麗輝：“哦，是嗎？”
田力：“我是說，現在如果生拉硬扯給她找個男朋友，恐怕會委屈了紅彩妹妹。那還不如，讓她在音樂道路上取得光彩照人的成績，讓有心的人看到紅彩妹妹有光明的前景，還有更好的前程。這樣，就那個——你懂嗎？”
王麗輝：“小田田，你能把話說得明白一點嗎？”
田力：“是我沒說明白，還是你沒聽明白？要不，我換一個說法，就是說——讓紅彩妹妹成為一顆閃亮的明星，到那時，自然就會有人追求她的。”
王麗輝：“對，這正是我心裏想要，而嘴裏說不出來的。”
田力：“真的？”
王麗輝：“真的，騙你是小狗。”
當他們拉著手，走到一棵古老高大的流蘇樹附近時，聽見那裏有一對情侶在說話——
男：我昨天偶然看到了相水區的地圖，相水河在這裏繞了一個大彎，那個形狀就像——
女：像什麼？
男：就像女人的乳房。
女：真的？
男：真的，騙你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