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傑夜裏兩點多,才從咖啡店離開,等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時,已經到了三點多了,可是因為咖啡的作用,外加對夢的擔心,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叮鈴鈴,叮鈴鈴……”可是剛入睡的雲秋傑很快就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了。
“誰呀,這麼早吵人睡覺?”雲秋傑不高興的嘀咕了一句,掙開滿眼血絲的雙眼,一手抓起床頭的衣服,就往外走了去。
昨天回來太晚了,又因為夢的事讓他心裏亂成了一團,外加累,他連澡也沒洗,甚至隻脫了一件外衣。
“老板,有個電話很急,說是找你的。”雲秋傑家的小保姆小影,看到雲秋傑出來,趕緊對他說道。
“是男的還是女的?”雲秋傑懷疑是夢,所以也很著急,嘴裏邊問著小影,人卻已經來到了電話邊。
“是男的。”小影回道,不過她的回答已經很多餘了,因為雲秋傑已經在接電話了。
“喂,是小哈,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重要的事嗎,是不是惠惠……”雲秋傑剛拿起聽筒,那邊就有急促的聲音叫著他,他也聽出來了那個電話是小哈,小哈一般不會給他打電話的,除非有很急的事找他。
小哈以前沒有他的電話號碼,最近因為羅惠惠病了,雲秋傑說他離得近,萬一有什麼需要,讓小哈可以給他打個電話說一下,才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的,但是小哈打的少,也就是之前夢回來時,羅惠惠突然病情加重,他才打了一個。
“雲諾,你快點過來,惠惠不肯動手術,可是醫生說她情況很嚴重了,要是不動手術,怕是……”小哈語氣很著急,說到後麵,還沒敢說下去了,不過他不說,雲秋傑也猜出了他後麵要說的話。
“好,你先勸著她,我馬上過來。”雖然雲秋傑對羅惠惠不是很感冒,但是她畢竟以前是夢的閨蜜,夢是很不願意她出事的,所以他還是決定過去看看,起碼到時候也好對夢有個交代。
“情況怎麼樣?”雲秋傑到醫院,等下車,幾乎沒做任何停留,就急匆匆的趕去了羅惠惠的病房,到門口就看到了一臉著急的小哈,正在門口往外張望著。
“很嚴重,幾天不能吃東西了,就連打點滴,身體都開始排斥,一天昏迷好幾次,醫生說必須馬上動手術,可是她卻不讓。”小哈看到雲秋傑來,好像是抓到了救星一樣,拉著他,邊往房間走著,邊對他說著羅惠惠的情況。
此刻羅惠惠已經完全昏迷,眼睛緊緊的閉著,對進來人已經沒有感覺了,頭上是小哈特意給她買的一頂帽子,因為她沒了頭發,小哈怕她接受不了,不肯出去,她現在這種情況,是要偶爾的曬一下太陽的,而那張本就蒼白的臉,也更加白了,已經沒了一點血色,原本的蘋果臉蛋兒,也瘦的尖尖的像個幹癟了蘋果了,打著的點滴也是慢騰騰的往下淌著,好像她的身體已經全是那些藥水了,每一個細胞貌似都是藥水充斥著的,現在已經完全飽和,無處可以再容下一滴藥水了,藥水很慢的流淌著,手上還鼓起了一個小疙瘩。
“這不能依著她,得告訴她爸媽,讓她馬上動手術。”雲秋傑很果斷的說道。
“她爸媽其實還是很疼她的,看她那樣子,他們也是難過的隻哭,可是她就是倔強的不肯動手術,說自己反正沒救了,再怎麼弄也是浪費錢。”小哈看著躺在床上眼睛緊閉的羅惠惠,輕聲的說道。
“叫醫生,讓她爸媽簽字,先給她動手術。”羅惠惠卻沒怎麼多看羅惠惠,隻是果斷說著他的建議,甚至帶著一些命令的味道,說完還轉身準備去安排了。
“雲諾,你來了。”可是在雲秋傑剛轉身時,羅惠惠突然虛弱的對他打起了招呼。
“惠惠,你醒了?雲諾是我叫來的,你現在情況那麼嚴重,又不肯動手術,我隻好讓雲諾過來勸勸你了。”小哈連忙走到羅惠惠身邊,對她輕聲的說道,同時幫她翻了一下身。
“雲諾,珍妮的眼睛怎麼樣?”可是翻身過來的羅惠惠,卻沒在乎小哈的話,隻是對雲秋傑追問起了夢的情況。
“珍妮的眼睛現在已經看不見了。”雲秋傑回過頭,對羅惠惠說道,說到夢,雲秋傑臉上也隻有憂傷和擔心了。
“那有了角膜嗎?”羅惠惠對雲秋傑問道。
“沒有,一直沒有人捐獻。”雲秋傑微微搖了搖頭,也許是人對眼睛的感情問題吧,當然傳統的迷信也有一部分,好多人都是不願將眼睛捐獻出來的,因為眼睛狠人一生,就如古人所說的,沒有功勞有苦勞,另外就是好多人都不想死了還沒有一個全屍,對捐獻器官很不讚成的。